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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英文版,他看不懂剧情模式。有一次他尝试了一下,随意进入一个剧情。第一关就冒出两个骑士,可骑士身后跟随的农夫死活不能搞建设。最奇怪的是,那女农夫hp奇高,居然能玩死两头狼。慢慢的,他弄懂了这个剧情,也知道那个农家女叫珍妮达克。
不知为什么,他就产生一种偏执,反反复复玩那个剧情,总想在倒数第二关不让奥尔良女孩被打落马下。虽然总是失败,他却莫名其妙的执着。一直到电脑更新到双核时代,大制作游戏满世界乱飞,他也没有放弃那款游戏,没有放弃那个剧情。
偶然认识了一个超级大虾,见识到他这莫名执着当然是耻笑一番。可他仍不放弃,直至大虾都被他弄得神经病。终于有一天,大虾联络了几个高手,将这游戏的剧情彻底改变,可刘氓玩了一次,又回到原始版本。他已经明白,他并不是想改变结局,只是享受那份坚持,享受那悲凉感,享受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一些东西。
此时的欧洲领主越来越不相信手下的封臣,国王自行组建常备军和聘请雇佣兵成为主流,因此刘氓并未见到大规模部队集结或战斗。但这毕竟是敌国领地,香槟姑娘等人谨小慎微,昼伏夜出,一路磕磕绊绊。十天过去,他们终于从欧塞尔南方进入与勃艮第公国相邻的波旁公国领地。
波旁公爵虽支持安茹王室,跟勃艮第公爵关系也不差,使得这里相对而言属于平静。按照目前的行进路线,刘氓猜测两个法国骑士估计是要带着香槟姑娘向西南直达布尔日,然后西向前往希农。
无论如何,旅途已接近尾声,对远远相缀的刘氓来说,除了印上沧桑的面容,他也忘记那款游戏,忘记前世的无聊,彻底融入正在进行的史诗。
虽属平静地区,波旁给刘氓的印象也不是安宁祥和,而是满目疮痍。去年的可怕饥荒同样在这里造成动荡,法兰西的雅克雷(法国贵族对农夫的称呼)起义并不比德意志来的舒缓。
饥馑和残杀导致劳动力短缺,这个春天对农夫来说尚属过得去,但底层骑士和小贵族只好回归老祖宗的行当—抢劫。短短一上午,法国骑士一行就遭遇十几波大大小小劫匪,不过这些人显然对传说中的香槟姑娘有所忌惮,使旅程显得有惊无险。
好运气到布尔日嘎然而止。
一进入布尔日城势力范围内,刘氓就感到情况不对。所见到的城堡如临大敌,农夫则显出逆来顺受的绝望,对他这个假修士异乎寻常的慷慨。疑惑下,他利用假修士的身份截住一名貌似传令官的轻骑兵,终于搞清状况。
英格兰切斯特伯爵、康沃尔公爵、威尔士亲王爱德华从波尔多登陆,带兵一路劫掠,目前已行进到距布尔日不到一天的路程,他的意图不言自明。
对于这个爱德华王子刘氓早有耳闻。这家伙喜欢穿一身黑色铠甲,热衷于骑士比武,应该就是刘氓前世所传闻的黑太子。可是阿基坦被刘氓霸占,这家伙就无缘阿基坦公爵,他本以为这个黑太子会就此被此世的历史遗漏,没想到他还是踏上独自劫掠法兰西的疯狂征程。
先不管历史如何运转,对刘氓来说,还有个让他不舒服的问题。爱丽娜和安东为何会放任黑太子在阿基坦的波尔多登陆?想了半天,他记起爱丽娜给自己说过,英格兰王子是她最执着的追求者。现在也只能以爱丽娜一向心软,对这个狂热的追求者不忍动武,而安东将精力都放在图卢兹和伊比利亚这个原因。
无奈的抛开这问题,他才想起此行目的。香槟女孩一行人显然是要在布尔日休整,而且看起来对这件事并不在意。但刘氓知道黑太子这趟冒险远征的战果,在这错乱历史的时空中,如果香槟女孩死在布尔日,那他就只剩哭的份了。
距离香槟女孩一行人足有两公里远,他调动内息一路狂奔,终于在布尔日城清晰可辨时追上了冷清的小队伍。
对这个莫名其妙追来,衣衫褴褛的苦修士,两个法兰西骑士没有什么戒备,但疑惑在所难免。两人相视一眼,将询问权交给了香槟女孩。这一路,两人对她的观感早已升级到崇敬。
也许是巧合,刘氓第二次见到这女孩仍是面对阳光。在他缺乏色彩的眼睛里,披着斗篷的女孩慢慢下马,背景先是灰白的天空,后是黑色战马与天空剧烈的反差。他无法看清女孩的脸,斗篷周围明亮却不失温和的光晕掩盖一切。
“我是法兰西香槟杜列米村的珍妮达克,尊敬的苦修士,你有什么指引么?”
刘氓不知该如何开口,珍妮达克只好发问。让他意外的是,女孩说的是日耳曼语,略带着点高卢色彩。
纷乱的思绪使他听觉也有些偏差,他感觉女孩的声音略显沙哑,飘渺不定,不是经由耳朵传入脑海,而是直接在心头轻轻拂过,就像脚下田野无声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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