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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犹豫,昨天溃散的法兰西骑士和圣骑士重新集结,攻击这里可能性不大,阻断他与登陆点的联络问题不大。
他已经回到“自己的”卧室,沉思的功夫,胡安娜一直在旁边怯怯的陪伴。听他吐了一口浊气,胡安娜终于忍不住,抱着他的胳膊说道:“亨利,我是不是很讨厌?”
讨厌?有一点,但不可能说出来。刘氓半天才反应过来,随即将她搂在怀里,宠溺的说:“怎么会?你是最美的小皇后,我的唯一…”
“不,亨利,你以前从不说这样的假话。哪怕是甜言蜜语,你也会显出犹豫。你不可能只爱我一个,我知道,可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假话,这说明你不爱我了,一点都不。”
胡安娜非常执拗,弄的刘氓不知该说什么好。胡安娜并不罢休,像是要倾述心中的郁结,继续说:“有人劝我,让我抓住你,我明知道这不可能,还是来了。现在我知道,这只会让我离你更远,你不可能属于我一个人。我欺骗自己,觉得只要你在身边就好。可是刚才,你故意去关心那个犹太女孩,我知道,你已经无法忍受了。我不是个好皇后,也不是个合适的情人,什么也帮不了你…”
这话说得,怎么连安娜也扯进来了。他那只是习惯,是一种表达愧疚的方式罢了。不过沟通是消弭隔阂的唯一方式,他细细吻着小皇后的鬓角,思索一会,恳切的说:“胡安娜,我觉得没必要说什么了。你能感觉到,现在很麻烦。我会在这耽搁一段时间。可你知道,问题在这里,但解决途径更多在瓦本。去海边的路随时会封锁。我派禁卫骑兵护卫你和女公爵出去,你们赶紧回斯图加特,在那里帮助我,好么?”
胡安娜再笨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如果德意志一条心,让娜和她再沟通法兰西诸国,解决问题的确会容易,平稳的多。最关键的,这位皇帝终于直直白白的跟她说话了。
胡安娜破涕为笑,依依不舍半天,还是充满信心的跟大让娜一起离去。虽然她还留下表妹爱娃这个钉子,但刘氓认为阿黛勒怂恿的成分大些。
看着队伍在夜幕中消失,刘氓说不上眷恋,也说不上欣慰,因为他没时间考虑这些。将奈弗拉斯等人召集起来,他还是决定连夜跟英诺森“谈判”,至少,罗马城要加强控制,哪怕是用金子,义勇兵也要派上用场。
正商量着,一名侍从走进来,说若望要见他。说起来可笑,应该是胆子太小,冲突爆发后,这位枢机大人居然没跟着英诺森一起逃跑,而是躲在尸体堆中装死。不过也对,虽然很狼狈,起码毫发未损。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刘氓把他忘了。
这也是解决问题的助力吧?刘氓点点头,吩咐将领继续商议,尽快行动,自己跟着侍从来到若望的房间。
枢机大人静静的坐在那,法袍已经换了,到不显狼狈,居然还有些肃然。
见他进来,枢机露出平和的笑意。等他坐下,低声说:“虔诚的亨利,英诺森很难跟你合作了。”不管刘氓的纳闷,他叹了口气,继续说:“虔诚的亨利,你可能会觉得我们很肮脏。是的,作为最接近主的人,在要求信徒虔诚的同时,我们却过着这样的生活。奢侈,丑陋,虚伪…”
看着若望纯净的眼神,刘氓点点头,没说什么。若望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屋顶,继续说:“这里是教廷,也是一个国家,残缺的国家。我们堕落,不仅因为诱惑,还因为这环境。你无法想象这里的贵族从出生起就要经历什么。在那神圣的光辉的阴影中,发生的事情比最丑陋的城邦还要丑陋…”
刘氓继续沉默。这本就是一个王国,根植于前罗马腐朽基础上的王国,伪造矮子丕平献土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指望他们纯洁?做梦吧。
“虔诚的亨利,不是每个人都甘于堕落,你相信么?”不需要回答,若望继续说:“很多教皇都力图改变这一切,你知道,克吕尼派(纯洁运动,见天主教历史)为纯洁教会做出了艰辛的努力,可是…”
这是制度问题,人因强制的社会性而脱离于动物,但动物本性同时并存。没有强制性约束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能自觉遵从基本的社会性?甚至于,在他前世的欧美,因为自卑,因为无力在社会性生活中谋求生存价值的体现,很多人不惜用动物性放纵自己的失落感。他刘氓也算一个例子。
“虔诚的亨利,虽然懦弱,我也有一颗渴望纯洁的心,我也挣扎过,还在挣扎。你知道么?我一直在支持小兄弟会(方济各会),也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你的虔诚亨利会…”
刘氓有些心酸。面前的人跟弗克?布拉克维奇何其相似。在屈辱中坚持,哪怕自己的努力不被认可,甚至不见天日也在所不惜。如果他在昨天的冲突中死去,谁会知道他的努力?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