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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刘氓头一次睡得这么安稳,直到黎明才自然醒来。似乎怕他突然离去,鲍西亚紧紧搂着他的腰,哪怕睡姿很不舒服。
轻轻挣脱鲍西亚的臂膀,让她睡舒服些,借着暗淡的晨光,刘氓静静欣赏优美睡容。她脸上的憔悴缓和不少,娇美的潮红更是动人心魄。
刘氓没什么思绪,觉得一切就该这么安逸,这么自然,只剩下梦幻的甜蜜。不过,这浓浓的甜蜜感可以暂时掩去烦扰,却也只是暂时。略带焦糊味的成风送来隐约的钟声,告诉他,自己仍然身处危城,宁静的街巷正在演义生与死的感叹。
渴望细细品味一会美好,又怕惊醒鲍西亚连日来难得的安眠,他只能小心吻吻略显温热的光洁额头,恋恋不舍的起身。
已经是初冬,虽然不怕冷,骤然包裹身体的凉意还是不太舒服。悄悄来到外间,两个侍女都不在,他只好自己穿上整整齐齐摆在沙发上的外衣。跟阿加塔一样执拗的舒斯特估计是早就等在门外,见他出来,只问了个早安,就汇报起并不安稳的情况。
沉默一会,他叹口气说:“这不怪他们。面对这种灾难,任何恐惧都是正常的。这样吧,让教会出面劝劝他们。灾难总会过去,不行就先以我的名义购买。”
“陛下,我不知道您的财务状况,但这是很大一笔支出。今年各地普遍歉收,粮价可能还会上涨。而且,现在意大利所有贸易基本停顿,税赋…,还有,失去工作的平民估计会很多…”
刘氓沉默。这才是真正的灾难,可能比瘟疫本身还可怕。思索半天,他只能说:“劝劝大家。让他们想想,如果农夫和工匠没有因瘟疫死去,而是在饥饿中倒下,等这一切结束,他们难道自己耕种,自己缝纫?告诉他们,关注农夫死活并不只是信徒的善功,没有臣民,我们屁都不是。”
舒斯特心中亮堂起来,他相信,大多数人应该会明白这简单的道理。如果不明白,那就想想黄胡子的可怕吧。当然,后一条他不会告诉自己的陛下。
“陛下,还有瑞士通道。瓦本议会认为应该封闭,虽然没得到您的首肯,他们已经开始封锁…,皇后…”
刘氓虽然恼火,却只能无奈。这议会就是他搞出来的,他常年不在,议会已经学会通过皇后决定重大事项。再说,这决定也不说有错。想想,他不耐的说:“既然有本事逃亡,也该有本事养活自己。在瑞士找几处没人山谷设立临时营地,度过一个月观察期才能进入瓦本,吃喝用度他们自筹,瓦本不是天堂。”
“是,陛下。还有,这里的高峰期应该过去了,城里情况已经稳定。不过…,不过佛罗伦萨情况已经严重。”舒斯特说的很为难。
已经有了马赛和热内亚的例子,这帮家伙吃草长大的。刘氓额头青筋直跳,只想骂人,不过很快又泄了气。热内亚只是措手不及,政务体系是完善的,而佛罗伦萨刚刚经过动乱,人心浮动,基本没人管事。
“让锡耶纳和本地国防军先封锁,等这情况进一步好转我就过去。”刘氓恼火的嘟囔一句,正想接着问,却见一个陌生的女士匆匆走来。她神态有些恐惧,但还是怯怯的打个招呼走进卧室。
愣了下,他明白这应该是鲍西亚的侍女,纳闷的问:“我的侍女呢?”
舒斯特也是一愣神,然后转身跑下楼梯。过了一小会,他又跑回来,低声说:“陛下,在后院的隔离区…”
刘氓头一蒙,半天才恢复镇定。这应该是他失误造成的,他认为自己不会被感染,却忘记了身边的人。定定神,他命令道:“让鲍西亚赶紧洗浴,换房间,这里的物品全部销毁。”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跑下楼。
隔离区弥漫着刺鼻的烧酒、硫磺、生石灰和艾草味,在初冬的晨光中显得有些凄冷。两个士兵正抬着一具尸体出来。在神父低沉的诵经声中,尸体被放入早已准备好的薄薄棺木,然后迅速封严,用光板马车拉出去,整个过程顺畅的让人心寒。
不管看护人惊愕的眼神,他快步走进空荡荡的房子。这里人不多,他一眼就看见贾二娘正在给阿加塔扎针。愣了一下,他还是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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