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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佬上岛前,整个舍伍德森林都是我家的。(1_1)虽然有二百年了,我们一直没放弃夺回失去的土地。当然,都是小打小闹,大部分时间都在苏格兰瞎混。啊,参加近卫队,大家都说,真正的北方人就要跟黄胡子,否则去不了圣殿…”
楼梯口用桌椅等杂物构筑了简单的工事,但此时从下方看不见守卫者,只有浓稠的血浆缓缓流下。这并不是上三楼唯一的通道,却是唯一完好的。楼内其他部位的战斗大体结束,杂乱而沉闷的脚步声让人心悸,却遮掩不住血浆从每一级台阶滴落时发出的声响,仿佛在倾诉死亡的恐惧。.
刘氓在墙角探头观察,说话的人在他侧后。这家伙叫罗宾逊,自称来自舍伍德森林,但无论体格还是胡侃的劲头都让刘氓可以确定他是北方佬,不认为跟那遥远记忆中那个罗宾逊有什么关系。
上句问话被战斗打断,已经过去好一会,难得这家伙还能记起来,而且,这样的确能缓和紧张情绪。刘氓扭脸笑笑,然后冲右手盾牌后的一名近卫步兵火枪手示意。等火枪手从盾牌一侧探身瞄准,他弯腰捡起一块碎砖扔上去。
没反应,碎砖在上面楼道内滚了好一会才停止,声音干涩而空洞,回复的却只是些许悉索声。
就堵回来百十人,可能真的死完了,毕竟门口和大厅的战斗更重要。不再犹豫,刘氓蹭的跳出。几步就跨上楼梯。可刚一露头,还没看清工事后几个人影是死是活,前方嘣的一声,一只羽箭几乎擦着脸飞过。
那家伙在几米外一个房间门口。躲在翻倒的桌子后面。刘氓那会给他放第二箭的机会,冲过去就是一脚,连人带桌踹翻在地,然后顺手就是一剑。凭直觉感到门后有人,他没贸然进去。
罗宾逊等人跟进很快,而且也有了经验,大部分人一窝蜂从他身侧涌过,三三两两配合着搜索各个房间。房门杂物碎裂声瞬间打破相对的沉寂,成为整栋楼主旋律,但厮杀声没有响起。
刘氓猛地伸手推开房门,随即向后一缩。果然,伴随一声压抑的惊呼,两支羽箭夺夺钉在门正对的墙壁上。罗宾逊大吼一声冲进去,刘氓拔脚跟上,却险些跟他撞在一起。收住脚。纳闷的探身看看,他也愣住。
三个女人,还有个半大孩子。其中一个女人三十余岁,应该是孩子的母亲。另两个估计是侍女。都是前金国人,刘氓脑海中猛然泛起与郭福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随即作出判断。
四个人同样在发愣,眼中的惊恐似乎凝固。等刘氓反应过来。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孩子母亲的眼神变成歉疚与决绝的复杂组合。心头一跳,他本能的抱住罗宾逊,扭身扑倒。他不是自然落地,而是感觉被无边的海浪一下拍在地上,身体从里到外混杂在轰然闷响构成的窒息中。
他下意识张大嘴,憋住一口气。可能是一瞬间,耳朵开始嘤嘤作响,身体虽缺少知觉,也算能控制了。他挣扎着爬起来,等模糊的视线定格,看到的是斯蒂芬焦急的面容,嘴在缓慢张合,应该是呼唤自己。
感知潮水般涌上,麻酥酥的痛楚让他略感清爽,他终于听见斯蒂芬的呼唤声,只是还有些发闷。片刻,他的感知清晰了。罗宾逊也蠕动起来,爬了两下,扭身看着他,但眼神茫然空洞。
“怎么样?”他努力朝斯蒂芬一笑,又看着罗宾逊问到。但声音发出,鼻腔却充满融融的酸痛。
罗宾逊也慢慢搞清了状况,眼中透出感激,张张嘴,却傻笑一下,嘟囔:“陛下,你压着我的腿。”
刘氓笑着站起来,转过身,笑意凝固在脸上。家具散碎的堆在墙根,与零落的肢体混在一起。他吸口气,将注意力转向窗外,两扇巨大的窗户变成窟窿,阳光有些刺眼。
“陛下,楼内战斗结束。嗯,有二十几个俘虏,都是仆役,多数是罗斯人。”
见他也不转身,只是点点头,斯蒂芬继续说:“城内基本控制,那些随军眷属被堵在东城门附近,有两三千人,负责保护的士兵已经不多,但他们不愿投降。跟过来的鞑靼军队在十里外,已经开始构筑阵地,没有进攻意图,乌曼方向正陆续赶来的骑兵也是如此…”
赌赢了。刘氓选择性忽略斯蒂芬前面的话,心头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郭福给他分析了兀良合台可能采取的两种策略,跟以往相同,他认可,但不以为意。世事无常,兵形如水,在别人对某件事全面分析后,他往往倾向于分析之外的第三种可能。现在,这可能变为现实。
作为中转站,文尼察兵力也许太少,也非精锐,却城池坚固补给充足,而且,元帝国显然不认为有谁可以在卡麦涅茨、乌曼布有重兵的情况下下长途奔袭。但刘氓这么做了,而手下也不是省油的灯。
阿纳托利担负骚扰和迷惑任务,根本不具备攻坚实力。但他行动非常迅速,抵达文尼察附近时城内还没有充足准备。牛羊等物资在城外,向前方运送补给也没个准点,因此城门在夜间并不封闭。阿纳托利不是墨守成规的家伙,从一股服务于元帝国的流民中得知情报后,勾结有发财愿望的家伙,企图混进城制造一番混乱,没想到,却轻松控制一座城门。
刘氓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立刻拔营狂奔过来,并命令正向他靠拢的近卫步兵直接跟上。或许真被他的战术搞糊涂,或许是被宋帝国武器吓怕了,或许是想不到文尼察会迅速陷落,准备将他困于城下。兀良合台居然很晚才做出反应,并呈现目前的观望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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