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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随即想:不。这是元帝国的策略,排除自己的原因,东罗马跟波兰利益趋同,匈牙利至少是摇摆不定。而德意志和瑞典也不可能全面合作。再说,埃及帝国、奥斯曼和帖木儿在里海的攻势元帝国要应对,德古拉和奈弗拉斯重新控制第聂伯河下游,自己这一系列部署和冒险又使元帝国无法利用涅曼、道加瓦第聂伯这一维京水道作为补给线,除南北无法呼应,也会加剧与罗斯人的矛盾。
即便情况超出自己预料,妥协,又能牺牲谁的利益?片刻。他思绪恢复平静。但那边索菲亚满脸疑惑,西尔维娅也不再是既往的娴雅,明知她们听不懂郭福的话,他还是感到不自在。回过头。笑笑,他假作随意挣开郭福的手,坦然走向地下室。可走下台阶,郭福并未追上。
过道带来的幽闭感似乎更强烈,走了几步。他忽然发现,对这里并不熟悉。是的,住在跟西尔维娅等人相连的房间并不合适,在将领和士兵出生入死时享受温馨也不合适。那天经历西尔维娅的温柔。模糊的给自己找了些理由,他就很少再回这里。
可这有区别么?默许他们跟来。不就是怀着对这温馨的模糊希冀么?不就是承认还有放不下的么?可温馨出现了,自己反而恐惧;他们平静以对。自己反而感到失落?黄胡子,伱绝不是个磊落的人,这点可以确认。
该好好休息一次,自惭的摇摇头,刘氓还是辨明方向继续走向卧室。巴拉和萨比娜在等候自己。萨比娜,虽然会让他想起佩特拉,虽然有让他留恋又感到自惭的娴雅悲悯,可以面对。巴拉…,他嘴角泛起笑意,胸腹间开始麻酥酥躁动。
门虚掩着,他悄悄推开门,想给两人个惊喜,却愣住。两人都在,壁炉依旧温馨。但巴拉正伏在萨比娜肩头,明显是在啜泣。
呆了片刻,一根针慢慢从心底刺到心尖。虽然两人略显慌乱掩饰后迎上前,虽然他紧紧将巴拉拥进怀里,却感到一阵恍惚。条件艰苦,又喜欢偷偷跑去战场,巴拉体息愈发浓烈,修长柔韧的身体也有了些丰润意味。可能是因为这些,他忽然觉得怀里是奥尔加涅。
不是,两人绝不相同。刘氓吻吻巴拉的唇角,勉强笑笑,模糊的嘟囔一句,离开卧室。他不敢看任何人,低头穿过大厅来到冰冷漆黑的夜色中。不知为何,城内异常平静,但他觉得,可能是夜幕即将被扯开。继续走,又茫然穿过满地碎石的广场,背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郭福。
停下脚步站了片刻,见身旁的小楼完好,他默默扭断门上的锁链进去。屋内是波兰风格,家具都在,蒙着麻布,匆忙离去的主人可能还想着回来。扫视一番,他出去捡了些散碎木料。郭福一直看着他,见状帮他将木料堆入壁炉,点燃。
将沙发搬到壁炉前,服侍郭福坐下,静静等炉火变旺,他随口问:“巴拉多大了?”
“什么?”郭福愣了片刻,又仔细看看他的眼睛,略微明白点什么。她也看着炉火,好一会才回应:“应该快十八岁了。嗯,她是个很刚强的女孩。失去所有亲人,被当做奴隶送给伱,但她一直默默忍受,等待复仇的机会。后来,为了给族人希望,她又放弃复仇,一心一意跟随伱。现在,除了伱,她再没别的。”
“是么…”沉默一会,刘氓又问:“虽然总显得很卑微,我觉得,贾二娘似乎有骄傲,君实他们也很尊敬她。”
再看看他,看得更久,郭福解释:“她父亲是宋帝国左丞相贾师宪,嗯,就相当于汉娜改制后德意志的首相。虽然出身于皇室姻亲,但她父亲年轻时并不顺利,后来在吉国公爵孟璞玉的赏识下参与军事,立下战功。并在危亡之际与诸位公爵发动政变,实行周召共和制度,挽救了帝国。贾二娘从小就要强,在父亲熏陶下精于医术和历史学,并不顾众人反对随军为士兵看病。帝**队反攻到金山军,也就是夷播海以东的原西辽地区,她因调查瘟疫而不幸被俘,这才辗转成为伱的侍女。吉国公爵可以说是宋帝国所有军人的父亲,贾师宪算是吉国公学生,本身也为帝国贡献很多,加上二娘自己的原因,所以大家尊敬她…”
可能怕他听不明白,郭福有时说华语,有时说条顿语,名词也尽量符合德意志习惯,结果弄得刘氓更糊涂。但他并不介意,甚至听得也不认真,只觉得郭福的声音仿佛清泉般淌过心底,有些凉爽,有些迷醉,等发觉郭福已经停止叙述,心头又空落落的。
“根本放不下,是么?”郭福突然问道。
刘氓诧异的看看郭福,很快又不安的低下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默默拉过郭福的手,仔细看了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正视郭福的眼睛,看到的却是诧异。
扭过头,窗外已经沐浴在清辉中,但对面墙壁上映照的却不是晨光,而是疯狂闪烁的暗红色光影。随即,沉闷雷声滚来,很快将城池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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