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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莫拒杯,春风笑人来。
桃李如旧识,倾花向我开。
流莺啼碧树,明月窥金罍。
昨日朱颜子,今日白发催。
棘生石虎殿,鹿走姑苏台。
自古帝王宅,城阙闭黄埃。
君若不饮酒,昔人安在哉?
东面这块洁白的墙壁上,有着许多的墨迹。但是这首《对酒》,第一时间映入了裴东来的眼帘。看墨迹,应该有些年头了。但是墨迹之间凝结的精髓之气,则仍然难以消散。
诗间透露着豪气与抑郁不得志,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裴东来仿佛看到作此诗的人欲醉还休时,落寞之情油然而升。和朋友一起,共叹世事变迁:“来,干!再来一杯,忘却烦恼,让我们喝个痛快”
撇一眼下方的落款,裴东来心头猛然抖动。
“王道林!”
难怪此诗精气至今未消,竟然是前任首辅王道林的墨宝。当年他打豪情万丈、打马入东都,但并未受到朝廷重用。直到后来,才一步步做到了首辅的位置。楚朝如今能够这般歌舞升平,王道林这位首辅可算是鞠躬尽瘁!
不知道当年哪位能有如此幸运,与王道林共醉方休!
“少爷,少爷……”
柳浮水唤了两声,裴东来才反应过来。
靠着窗边就挑个位置坐下,裴东来目光依旧不离墙壁。上面林林总总倒也有不少墨宝,看看落款大多都是由大儒所书。而且他们的诗文位置,明显离《对酒》远了一些。除了对于王道林的尊重之外,估计也怕污了这等佳作!
“站着干什么,坐。”
柳浮水闻言怔了怔,连连摆手:“小的不敢。”
“让你坐就坐,你站在边上我不习惯。”
“不分尊卑,主仆同坐。到底是没教养的野种……”
讨厌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裴东来的耳边,那位公子目光毫无避让的就四目相对开来。
“按你这么说,假若君王与臣子同坐,岂非君王没了教养?”
这位翩翩公子眉目一挑,气的不轻:“强词夺理!归根结底,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裴东来丝毫不惧她身边几个怒目相视的护卫,冷声道:“身为姑娘家,却易男妆出行。抛头露面,骄横跋扈!一口一个‘野种’,毫无教养。更何况我有功名在身,你这是在辱及朝廷!”
“你,你,你……”少女被气的脸色煞白,指着裴东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坐在一旁的其他一些客人,纷纷目瞪口呆。
“好一个不分尊卑的混帐!不过是读了几本书的穷酸,竟然敢出言不逊。”少女咬牙切齿,忽然一指墙壁道:“既然你自诩才学出众,可敢在这墙壁上留下墨迹与王道林一分伯仲!”
此言一出,全场之人纷纷动容。
少女似乎也为自己的话感到非常爽快,当即昂首看着裴东来,一副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