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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超道:“说甚么闲话!你不死,我等便要死了!”
薛霸便提起水火棍来望着林冲脑袋上劈将来。
林冲忽地“哎呀“一声大叫,浑身用力,怎奈手脚被枷枷住,挣扎不脱,身子又被绑缚着,更是动弹不得,只得双手上擎,将那脖子间的大枷向上。
但听得“当”的一声,那水火棍劈在了大枷上,用力过猛了,那枷豁然就劈成了两半,那林冲的手一时得了自由,猛然扯断了缚在身上的带子。虽然那脚还吃铁环锁着,双手还有铁链锁拿,但已然可以转动用力了。
董超大吃一惊,顾不得,也拿起水火棍朝林冲劈打过来。好林冲,哪里肯吃他劈着?略侧一侧身,让过来,待那棍子势去,一把操住,挡住了薛霸劈来的第二棍,双手一翻,将那棍子夺将过来。
薛霸失了水火棍,大吃一惊,忙连退几步,拔出腰刀,对那林冲喝道:“你这厮,还敢抢夺官差的棍子,却不是作死么?”
林冲愤然道:“我不过求些安稳,便吃人发配沧州,却不想那太尉还不想饶过,你等二人又死死相逼,没得活路了,还怕什么官差?便是杀了你两个腌臜泼才,也无有甚么的。”
董超、薛霸吃林冲一番喝骂,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那薛霸道:“你这厮寻思,怪不得俺等兄弟了。”两人打了个眼色,一个举棍,一个拿刀,便朝林冲奔过来。
林冲喝骂两人,便是要激怒他等。自家被铁锁锁住双脚,移动不得,若是这两人丢下自己,或是另想法子来结果自己,也是可行的。一心只要他二人近前来,放好动手。因此只拿言语来激他。不想着二人果然上当,一齐冲上来。
“来得好!”林冲瞅准时机,手中的棍子豁然就直插了过去,但听得“噗嗤”一声,那棍子一头,猛然的没入了薛霸的身体里。
林冲将那水火棍猛然在他身子里搅动一回,抽出,但见那薛霸张口喷出血来,用手摸一摸那创口处,却是当胸一棍,穿透了心房,哪里还有活命?嘴里只“呵呵”有声,一头就栽倒在地,挺得几挺,便不动了。
董超大惊失色,那水火棍也送不出去了,大喝一声道:“杀人也!”转身就要逃走。林冲哪里容得他走脱,将那水火棍猛然向前掷去,但听得“呜呜”一阵风声,刮过树林,带起两片树叶,那棍子疾如流星,直透那厮后背。
董超哼都不及哼一声,便吃那棍子穿透身子,歪倒在地,两腿在地上快速踢蹬,将那地儿也刨出一个凹来,身子板得几板,也一蹬腿,不动弹了。
林冲挣扎爬起来,方才用尽了力气,头一件紧要的事,便是在两人尸身上取了钥匙,开了脚上手上的铁锁铁链。双手双足终又得自由了。
林冲这一路受两人折磨,两脚都快溃乱,又杀了这二人,眼见得那充军的沧州是去不得了,那家里也是顾不得了。踌躇着不知如何才好,只得一路往西北之地而行,只是因此一变故,林冲也不得遇上那小旋风柴进,故此失了投奔梁山泊的时机。
却说林冲提了条水火棍,又解了董超的一把腰刀跨在身上,又从两人身上摸出那两块五两的金子,还有些散碎的银子,一路望西北而去。一路上又寻了个毡笠儿,低低的压着,遮住头脸。
晓行夜宿,这日正宿在一家店中,听闻那店中吃酒的客人谈论。
“可听闻那镇关西么?”
“哪里不曾听说?此人素来敬重英雄好汉,便是山寨强人也敢招降!”
“不说此事,乃是他在郑家庄立了个石碑,端的好大,莫约二三十人高,十来人也环抱不过来。”
“嗯,听闻过,这好汉碑有个来头的。却是那镇关西为天下好汉立得碑。若是有朝一日将自家的姓名也刻在上面,岂不是可以仰天天下?”
“正是,俺等也会些刀枪棍棒,却不如投了他去!”内里一名汉子道,“听闻近日他郑家兵招兵买马,此乃俺等时机!”
“同去,同去!”同桌的汉子跳将起来,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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