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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昨日慕寒也来了!”为免叶慕晴大病初愈而过度感伤,谢祁山打断她道:“就是因慕寒带来了上半部《欢羽心经》,这才让医仙治好了你!”
“慕寒……”
“对呀……恐怕你也不记得他了吧?上次我们见到他,他还不过是个小毛孩儿,如今都已经成为仗剑一方的英豪了!”谢祁山道。
叶慕晴这才如梦初醒。她微抬眼帘,长睫忽闪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只听她疑惑地道:“祁山,这么多年,你和昱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呀,总算知道关心关心我咯!”谢祁山故作轻松地道。
谢祁山将诏狱获救之后所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当然,自动略过了自己被囚禁的那些年……
谢承昱则只称自己被凌风刀俞敬所救,自动略过身中炎冰火毒的那些事……
……
“原来如此……”叶慕晴垂眸低叹一声,随即感激地朝俞非晚道:“俞姑娘,多谢俞大侠救了昱儿!我和祁山只这么一个儿子,请你务必将我的谢意转达给你阿爹,日后我和祁山,定想办法报答他的这份恩情!”
“阿爹……”俞非晚一听到有人提起他阿爹,便又红了眼眶。
“母亲……师父他……”谢承昱回眸望了俞非晚一眼,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师父他已经不在了。”
“啊……怎么会这样?”叶慕晴惋惜地道。
“父亲,母亲……”谢承昱郑重地道:“当年‘广陵道之变’,看似事发突然,实则是一次有预谋有计划的叛乱!我已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因此事事关重大,我亦曾问过岑将军。现在我需再向你们二人确认——当年,你们是否在朝堂或江湖上有仇家?尤其是父亲,是否在朝中有树敌?”
“这……”谢祁山和叶慕晴对视了一眼,实在是不知该从何追查起?
“你父亲军中为将数十载,战绩军功无数,若是遭人嫉妒,想要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联合官府发动兵变,一夜之间使咱们谢家倾覆,却也绝非那么轻易能做到的……究竟是谁?”
叶慕晴忆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日的气温也同今日一般低,却并没有下雪。只有寒风如刀削般打在脸上,却远不及伤口那么令人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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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元元年,乾州广陵道。
叶慕晴的颧骨被不知名的利器刮了一道,她却来不及深究分毫,只因昱儿不见了!
她的昱儿才六岁!虽然他比同龄的孩子更成熟稳重些,但他一个人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会遇上多大的危险?
四周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士兵的喊杀声和兵器交接的碰撞声,弥漫至了天际。
叶慕晴站在一团尸体堆成的小山上,举目四望,想要找到谢承昱的小小身影,却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祁山为了保护他们母子俩,已被一队精兵团团围住,无法脱困。府上的管家、小厮和丫鬟,早已被官兵们冲散。
或许是见她手无缚鸡之力,一片兵荒马乱中,反而没人来关心她这样一个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妇孺。
“昱儿……昱儿……”叶慕晴呢喃道。
“砰”地一声,在一片厮杀声中响彻云霄。
“噗!”剧烈的疼痛瞬间从叶慕晴的背心蔓延开来。随即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羸弱的身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跪倒了下去……
“许修庆!”只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怒道:“比试归比试,你这背后伤人,伤的还是个妇人,又算是哪门子的事儿?”
“哈哈哈……我说雷炼,难得有机会逮到你切磋武艺,怎么,难道你还怜香惜玉起来了?哈哈哈……”年轻的许修庆笑嘻嘻地朝雷炼道。
“哼!和我比……你还不配!”雷炼被激得上了火气,足下点地一甩衣袖离开了现场。
“切!来都来了,装什么好人!”许修庆瞟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叶慕晴,冷嗤一声后追着雷炼而去。
朔风扑着打着越来越冷。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渐渐模糊了叶慕晴的视线。她凭着最后一股“一定要找到儿子”的意念,强撑着孱弱的身躯,倒在了血泊之中……
“慕晴……慕晴!你醒醒……来人呐!”
一片模糊朦胧的厮杀声中,叶慕晴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呼唤。
不是祁山……祁山的嗓音更沉厚些……
那是谁?
血痂已经凝固在了两瓣眼皮之间,叶慕晴竭力地想要睁开,只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