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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凌璋被老娘紧紧地拥抱着,她也轻轻地抬起双臂,拥抱住了老娘,时不时地拍打着老娘的后背,安慰着她。
渐渐地,老娘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她松开宿凌璋,抚着宿凌璋的脸,殷切地问道:“儿啊,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娘很担心你。”
宿凌璋答道:“娘,儿子考中了武状元,做了禁军都骑尉,这次回来,是要将您接去京城住的!”
“京城?京城是什么地方啊?”老娘又变得糊涂起来,她死死攥着宿凌璋的衣袖道,“儿啊,你可别丢下娘啊!”
“不会的不会的!”宿凌璋将老娘扶到床边坐下,看着老娘痴痴傻傻的样子,宿凌璋不禁有些心酸,老娘一直唤自己“儿啊”,而不是自己的名字,难道老娘已经糊涂到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吗?
宿凌璋试着开口问道:“娘,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名字?”老娘呆滞地摇了摇头。
“我是璋儿啊!”宿凌璋说道。
“璋儿?璋儿是谁?”老娘兀自念叨着,“你才是我的儿子……你才是我的儿子……”
“唉……”宿凌璋叹了口气,她握住了老娘苍老而又粗糙的双手,这双手上有很多常年做针线活儿留下的细小伤痕,宿凌璋看着这双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老娘一直称呼“自己”是她的儿子,难道老娘连“自己”是女儿身这件事,也忘记了吗?
老娘坐在床边,伸手从笸箩里拿出了针线和几件破了洞的衣裳,开始忙活起来,这些都是老娘从别人那里接过来的活计,老娘一边在口中絮叨着宿凌璋听不懂的话语,一边认真地缝补起衣裳来。
宿凌璋见状,便不再打搅老娘,她走出了屋子,打算好好看看“自己”居住的地方,她来到了堂屋右侧的另一间里屋,这间屋里的家具倒是多了很多,除了一张木床之外,还有书桌、书架和书柜,看起来这里应该就是“自己”的卧房了。
宿凌璋躺到了床上,床上铺着软软的褥子,正合了她喜欢睡软床的习惯。
屋子的窗子没有关,一阵轻风吹了进来,躺在床上的宿凌璋仔细地捋了捋“自己”的身世,现在只知道,“自己”是在八岁那年,和老娘一起来到张家村的,在被张自秋的爹娘收留后,就留了下来,可是,在这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自己又为什么要从小就开始女扮男装呢?
还有一点,宿凌璋也没想明白,“自己”女扮男装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习武、去考武举呢?看这一屋子的书,“自己”也不像是不识之无的无才之人啊!
之前宿凌璋就曾发现,考武举的人远比考文举的人要少,就连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傻大个都能考中榜眼,那个傻大个曾经说过,他考武举,是为了混口饭吃,可“自己”考武举是为了什么呢?
宿凌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老娘痴痴傻傻,根本不记得之前的事,也问不出什么来,要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自己找了。
宿凌璋走到了书桌边,拿起几本书随便翻了翻,她看到这些书上都画着姿势各异的小人,原来是不同拳法的拳谱。
说来也神奇,宿凌璋竟然能看懂这些抽象至极的拳谱。
宿凌璋放下书,走到了书架边,书架上放着的书除了拳谱和剑谱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类型的书。宿凌璋又来到了书柜旁,翻找一番后,宿凌璋竟在书柜的角落里、一堆书的后面,翻出来了一个木盒。
宿凌璋心里一动,急着打开这木盒,可这木盒的开口处有个巧妙的机关,宿凌璋忙活了好一阵,却怎么都打不开。
正急得满头是汗时,张自秋忽然跑进了屋子,他咋咋呼呼地冲着宿凌璋喊道:
“我妹妹已经做好饭了!快和你娘来我家吃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