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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他担心她出门不安全。
但见沈娇有自己的主意，而且这时候也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他把问题咽了回去。
说道：“好，那让炀炀和囡囡过来陪陪我。他们长这么大，我都还没有好好看看他们。”
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这个爸爸当得实在是太失职了。
陆铮旭想着，心里对母子三人的愧疚更深。
沈娇不知道陆铮旭想的这些，她出门后，就去隔壁西屋叫了陆凌炀和陆雅灵，“炀炀、囡囡，你们去东屋陪陪爸爸，跟爸爸说说话。”
“妈，我想请您陪我去知青点一趟，我之前跟杨知青借的书看完了，我想把这些书给他还回去，再重新借一些。”
吴桂兰虽然不明白儿媳妇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去知青点借书，但对儿媳妇儿要做的事情，她都无条件支持。
穿好鞋子就跟沈娇一起出门了。
到了院门外，沈娇才说道：“妈，咱们走小路抄过去，快去快回，铮旭和两个孩子在家，我不放心。”
吴桂兰也不疑有他，点头同意道：“好，咱就走小路抄过去。”
直到远远的看见那座破旧低矮的牛棚的时候，吴桂兰心里才咯噔一下。
陈浩宇那个知青现在被罚到牛棚来干活儿了，儿媳妇儿专门走小道从这里过……
不会是对那个知青又心软了吧？
吴桂兰心里在打鼓。
不是她不够信任沈娇，实在是前几年沈娇为了陈浩宇和张芳芳给她和孩子吃了太多的苦，让她心有余悸。
“啊——”
等走近那牛棚了，沈娇和吴桂兰就同时听见牛棚里面传来痛苦压抑的声音。
沈娇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猜得果然没错，张芳芳去医院没有弄掉孩子，不是突然母爱爆棚，舍不得。
而是因为医院政策，导致她没办法走医院的正规途径弄掉这个孩子。
所以现在那两个渣滓是自己走歪门，弄了药要搞掉一个小生命。
吴桂兰仔细听过那声音后，脸色有些变了，“娇娇，这什么声音啊？我听着怎么好像……”
沈娇挽着婆婆的手，“妈，我们悄悄过去看看。”
沈娇拉着吴桂兰悄悄摸到了牛棚外。
牛棚门板破败，四面漏风。
沈娇随便找了个窟窿眼儿，就拉着吴桂兰一起俏没声儿的往里面看。
牛棚没通电，用的是桐油灯。
昏暗的光线下，陈浩宇那弯腰驼背的猥琐身形在狭窄的牛棚小屋里团团转。
“啊——”
陈浩宇旁边的木板床上，张芳芳身子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咬着唇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喊叫声。
只是这痛苦的声音也被她有意识的压得很低很低。
“啊——”
突然，一声极度痛苦，毫不掩饰的喊叫声传来。
不仅沈娇和吴桂兰吓了一跳，就连小屋里的陈浩宇都吓了一跳。
陈浩宇也不知道是不是慌了神，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就盖在了张芳芳的嘴巴上，咬着牙警告道：“你小声点！要是把人引来了，咱俩都得玩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