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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刺刀!”
雪亮的刺刀反射着阳光。
林营二连三排四班代理班长王宏深示范刺杀动作,并和几个老兵一起给讲解要领。
官兵们相互学习,是直属团一大特点。每到日本顾问放假离营,陈大少爷都会要求张效国组织团教导队的训练尖子,回各营负责当天的训练。
营长林山虎昨晚刚跟王宏深谈过心,明确表示团教导队的集训一结束,他就会被破格晋升为二连三排副排长。官虽然不大,但军饷却是之前的三倍,更何况还有再次晋升的机会,王宏深踌躇满志,所以训练起来格外卖力。
“真到了战场,你们可能会害怕,可能一时间连枪都端不稳当,但是不要紧,你只要朝着敌人的方向,朝着他们帽子底下放枪,每一发子弹都可能击中敌人!远的打不着,就放近了打,关键是先隐蔽好自己,挖好自己的散兵坑,利用刚爆炸过的弹坑也可以……”
说得头头是道,不愧为先后参加过徐州会战和武汉会战的老兵。难得参加一次训练的陈大少爷,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跟战壕外的其他老兵们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团座当听众,同为训练骨干的三排六班代理班长张二勇,可不想让他把风头都出了,也学着长官的口气,对弟兄们说:“不但学会隐蔽自己,还要学会观察敌人的动作,你镇定,敌人就慌张;学会在战场上生存,才是杀敌的最起码本事。”
“张班长说得对。”
另一个训练骨干站起身,眉飞色舞地说道:“但想在战场上生存光镇定是不够的,还要学会听枪声,学会判断流弹,学会听炮弹声……战场上遍地开花,随手捡到什么就用什么,珍惜你的枪弹,就是对敌人最大的威胁。因为,他要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子弹,就可能要赔上自己的小命。”
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远远望去,谢营正在阵地前组织行刀术操练,杀声震天。示范的是西北军老兵,只见他按照29军的大刀套路,教士兵们怎么用刀近敌拼杀。作为总预备队,没有自己防区的陈营也没闲着,一群士兵们正在骨干们的组织下,练习迅速挖掘散兵坑和连接战壕。
看着眼前这一派热火朝天的训练景象,让梁卫华想起自己的部队、自己的兵。
凤凰岭,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一个旅不到两天就被打残了,在日军狂轰滥炸下,连同归于尽的机会没有。假如他们也有机会接受这样的训练,也有这样的装备,也能吃上一天三餐,也能构筑完善的防御工事……那很可能会是另外一个结局,至少说能多坚持几天。
“团座,请您给弟兄们讲几句。”
这时候,战壕里那些被“蒙蔽”的士兵,竟团团围了过来,并七嘴八舌地邀请陈大少爷训话。作为警卫排副排长,梁卫华绝不能坐视不理,连忙像陈长寿和陈长喜一样挡住他们的脚步。
别人的威信是靠实力、手腕,甚至暴力建立起来的,而陈大少爷完全靠的是“人格魅力”。他说到做到,答应十五号发饷,就绝不会拖到十六。说一天三顿白米饭,就一天三顿白米饭,隔三岔五的还能见着点荤腥;他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架子,常常跟弟兄们打成一团,甚至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一视同仁,不管对来自华北的散兵游勇,还是对来自华中的**战俘,都没有亲疏远近。一切都按规矩来,赏罚分明,从没有厚此薄彼;他待兵如子,不管谁生了病,不管生得是什么病,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药,从不吝啬,真把弟兄们当人看……
总之,他虽然从未打过仗,但谁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好长官。
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陈大少爷可不认为自己能在训练上发表什么高见,更不想讲那些“曲线救国”的大道理,于是拍了拍梁卫华的肩膀,呵呵笑道:“弟兄们,拼刺刀,你们比我在行;打枪,魏大个儿比我在行。今天我就是一个学生,你们都是我们的老师。所以,我提议本团第一个被破格晋升为少尉军官的魏大个儿讲几句,大家说好不好?”
尽管也即将被提拔为少尉排长,但却被名不经正传的魏大个儿拔了头筹,本来就很不服气的王宏深,哪能错过这个让他难堪的机会,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好!”
喊完之后,还不无挑衅地回头看了一眼,“魏副排长,还愣着干什么?这可是团座的命令,弟兄们,给魏副排长来点掌声。”
“副”字说得提拔重,同样愤愤不平的其他老兵,哪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竟不约而同地起起哄来。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梁卫华气得咬牙切齿,可形势比人强,见陈大少爷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到众人面前。
他从一个老兵肩上摘下步枪,拉开枪栓,检查枪膛,确认没有子弹后举枪瞄准,并大声说道:“弟兄们不要小看空枪,他练的就是耐心和精确度,空枪打的好,实弹就不会出大问题;到了战场上,子弹有得打,还要学会使用敌人的武器,这样就可以把你平日节省的子弹都朝敌人打过去。只要朝敌人方向射击,总会有点效果。”
他把枪还给老兵,随即走到不远处的那挺捷克式轻机枪前,继续说道:“还有很多人羡慕使用机枪的兄弟,但在我看来,步枪点射比机枪扫射更叫敌人害怕,因为机枪总有换弹匣的间隙,而步枪有这么多,谁知道哪把枪正好把子弹打出来?还有就是,用敌人的武器,还可以迷惑敌人,使他分不清敌友,武器的声音,和人说话是一样的,他搞不清楚,我们清楚得很,那就活该他撞到我们的枪口上!”
这套说辞,对身经百战的老兵们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但他在说这番陈词滥调的同时,居然麻利地将机枪拆得七零八落,然后又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再次组装起来,期间只朝下看了几眼,甚至还忙里偷闲的清理了下枪膛。
娴熟程度比机枪手有之过而不及,的确有两把刷子,由不得老兵们不佩服。
见本应该在大营门值勤的张庆喜气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跑来,陈大少爷起身笑道:“弟兄们,魏大个儿没让你们失望吧?我还事,先走一步,你们继续训练,等有时间再来看望大家。”
“是,团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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