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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大多数的巧合,其实都是人为。”
白敢先笑道,“比如余姑娘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卷入此中,你以为你遇到汪小溪是巧合么,并不是。余姑娘好好想想,若没有汪小溪,你又怎会得知平王一事?”
的确如此,可是……
余鱼道,“若真如你所说,梁文道怎么知道我就会信汪小溪的话甚至帮他的忙?我可是魔宫的坏人。”
婉娘接话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何况汪小溪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面郎君,对他不动心的女人鲜少,就算余姑娘没有正义之心,也难免有好色之心。”
“咳咳。”
余鱼被水呛了一下,这婉娘也太直白了吧,还是以己度人了?毕竟白敢先除了长得好一点,也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你们是说梁文道对我用美男计?”
“有可能。”
婉娘耸耸肩,“就算不是,也没安好心,再说一计不成肯定还有别的计谋托底,像他这种老谋深算的人,怎么可能只做一手准备。”
这话有道理,白敢先倒是两手准备了,不还是被人揪出来了。而平王,在朝廷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人,更不会只走一条路了,眼下他上京的计划暴露,倒颇有一种反诱之嫌,令人有些不安。
余鱼定了定神,“照你这么说来,梁文道不仅是要考察汪小溪,还需要我做什么事咯?”
白敢先点头,似乎打定主意想真诚合作了,因此毫不隐瞒道:“自然是想要钱,他通过陆盟主得知玲珑玉背后隐藏着巨额宝藏!同样的,平王通过方圆也知道了宝藏的位置,碍于有机关,贸然进去搞不好死无全尸,所以需要开机关的钥匙,而养玉人均已离世,这二人只得双双将希望寄托在余姑娘身上了。”
看来平王他们是真不知道爹娘还活着的事,白敢先也不知道,故有此一说,颇有挑拨离间之嫌。梁文道和上头的确有这个心思不假,只是是和爹娘好说好商量,爹娘也正有此意,一拍即合罢了,倒并未使什么手段。
余鱼不动声色地喝口茶,“你的意思,两边都想利用我?可我又没有钥匙。”
白敢先见自己说出如此惊天的秘密,余鱼却并未有多大震惊,说明她应当也知道一些事了,但没关系,他手里还有的是她感兴趣的消息,便古怪地笑了一声,“你就是钥匙。”
余鱼这回惊讶地抬眼看他了。
“那机关需要用赵家人的血,余姑娘身为养玉人留存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可不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余鱼拿起杯子喝茶,遮住半边脸——难怪平王要杀白敢先灭口了,他知道的还真不少!宝藏有机关这事儿连她都不知道,估计爹是打算寻完碧落亲自去开机关的,因此并没告诉她。
也怪不得梁文道要跟爹娘说把她留下呢,毕竟两把“钥匙”要都离了身,虽然是说好了,多少也会有些不安心吧?
白敢先是站在对立方,把梁文道揣测的很坏,梁文道也是替朝廷办事,而爹娘也默许了将宝藏给他们,因此她倒觉得没什么,可平王那边要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要加以利用倒是极有可能的。
她想了想,问道:“他们怎么觉得我是养玉人的女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无凭无据的,这么大的事,敢赌?”
白敢先哈哈笑道,“你不信么?平王这边自有白玉楼替他查证,没谱的事不会做,自然是有底气的。至于梁文道,多半是猜测和试探了,毕竟扳倒平王才是他的首要任务,这事完了才能再谈其他的。”
余鱼沉默了一瞬,更在意另一件事:“你是说,白玉楼早就知道我所谓的‘真实身份’?”
白敢先颔首,“不然呢,余姑娘以为他为何要自己主动跑去雪月天宫要求跟你定亲?真当是我为了钱将他卖了?咳,当然了,我也是为了钱没错。”
白敢先看了一眼婉娘,不知怎么有些尴尬,“但是,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平王怀疑起你的身份来,想派他去查证一下,要是对上了,顺便把你给拢过来。”
白玉楼一开始拉拢她,当然不会是为了平王,他身中奇毒,莫非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想找自己帮忙解毒?
余鱼喃喃道,“那么早就……”
那得好几年前了,平王可真沉得住气,这样步步为营的人,有点可怕啊!
可白玉楼当年那么小,还是吵闹顽皮的年纪,竟会答应去替平王做这等事,白玉楼现在是心机深沉没错,但她不信几岁的时候他就这么厉害了,要有别的心思,还能瞒得过明察秋毫的师父?
“余姑娘还不知道吧,我虽然一早就替平王做事了,但平王更看重的竟是一个小娃娃,这里边的缘故……”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很英俊,但对于平王来说,年纪还是太大了。”
婉娘笑道,“现在也英俊。”
白敢先摇头笑道,“现在老了,别提了。”
余鱼却笑不出来,之前汪小溪曾说过白玉楼和平王之间畸形的关系,所以她隐隐约约明白了白敢先话中的深意,不禁紧抿嘴唇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