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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母亲回房休息,今日过后,她会忘记这一切。”我如是道。这些事情,如何要让一个脆弱的母亲是承受?
包子弟弟小心翼翼接过苏母,缓声问道:“你果真不是我大哥?”我沉神看他,镇定回答道:“不是。”给予希望,本就是一种错误,还不如直接说不是,权当苏平安已经死了,不,苏平安是真的死了。
包子弟弟抱着苏母转入后堂,苏父起身瞧我一眼,也皱着眉头离开了。
“帝君是来喝喜酒,还是来破坏婚礼的?”阿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身体一滞,回转过去,看见他面色沉静。
“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然,阿九清冷着一张脸,怀中抱着苏平安,轻声道:“不必。”
入眼是阿九清冷悲怆的表情,心中一痛,慌忙奔出苏府,再不愿见着阿九那副模样。
出了苏府,便觉胸闷气短,又慌忙腾云离开。
一路胡乱飞腾,反应过来时,竟然已在南海上空,一只金翅鸟停在我身边,轻声同我讲道:“大仙,后面有人在追你,好像着急得很。”话毕不等我回答便又展翅飞离。
金翅鸟是长得最像凤凰的神鸟,族群就在南海一神秘岛屿上,我倒是从未去过,今次便去那处权当散散心。也顾不得后头追我那人了。若是阿九,我也不好见,若是旁人更没有必要见。
如此,我便跟着金翅鸟一路南飞,天将晚未晚时,远远在海平线上看到一个笼罩在金光中的岛屿。金光呈金翅鸟的形状,如一怀抱雏儿的金翅鸟般牢牢将岛屿包裹,那应该是金翅鸟祖先们所设下的结界。
临近时,透过金色结界,看见岛屿上茂密的树林,高山流水,风景倒是极好。也罢,暂且不去想阿九的事情,或许时间真的是良药,隔久了不见,便也忘记了。忘记了便再一不会心疼他那张清冷的脸。
叹息一声,驱使云团冲入结界。金翅一族的结界,竟然如此不济,未使多大气力,便进入了岛屿,稳稳落在青草地上,此时天光落下只余金光罩散发着微光。
可我还未来得及四处瞧瞧,便有一群人将我牢牢围住。举目一瞧,是金翅一族的守卫,手中长弓箭头淬毒显出黝黑颜色。我深觉好笑,这几十万年来,胆敢将我像囚犯一般围住的,还未遇着。
“方才有情报说有人闯入,该就是你吧!抓起来!”我未来得及争辩什么,这群金翅鸟守卫便要上前来抓我。
我哑然失笑道:“我跟你们走,不过,可不要后悔。”话毕便任由一个守卫拿了锁链将我锁住。
金翅一族向来封闭,只有少量族人在外,这个族群,向来排外得很。怕是以为我是入侵者,哼!若是见了金翅鸟一族的族长,本君要他好看!胆敢将本君当入侵者抓起来!
此生还未入过牢狱,这次倒是新鲜了!也不对,在我还是苏平安的时候,倒是进过几回吃过几次牢狱饭。
此刻我正处于囚笼之中,这金翅鸟一族的囚笼倒也别具一格,竟然是一个放大版的鸟笼!罢了,罢了,权当是散心,阿九这边...只有不见着,才能不心痛。
这个囚笼,囚的不是我的人,是我的心。我想要这个精致的鸟笼子能够困住我那颗思念阿九的心。可脑子里无端冒出一张脸,清冷又悲切,怀抱了一身着道袍的男子行出苏府!
不明白,我这还好端端活着,阿九抱着那具尸体作甚?纠结半晌,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他所纪念的,是作为苏平安的我。他要嫁的,也是作为苏平安的我。
该死,我怎会,又窥视于他?!还是,不要看了...免得...免得心痛...
我盘腿而坐,口中轻念起心经,想要驱除杂念,可西天佛祖这套玩意儿,似乎并不管用,念了近一个时辰,我还是内心烦躁又郁结。
下回见着西天佛祖,一定要抱怨几句,抱怨他的心经无用,也抱怨情难控制。
正郁结之时,身后有人忽然扯我的衣裳,转首一瞧,竟然还是个熟人。
转念一想,莫非,先前那只金翅鸟说在后头追我的?就是他?一只皮毛顺滑的胖狐狸正蹲在我身后,毛茸茸的爪子里,抓着的,是我紫金色的下摆。一双狐狸眼睛,三分委屈,三分欢喜,又三分郁结,还余得一分迷离。耳朵耷拉在脑袋上,与滑亮皮毛不相符合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