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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有很多话想跟乔谨言说,可是他站在她面前,寒冬冷冽,面容英俊被岁月雕刻成成熟而内敛的模样,不靠近,不消失,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低低地笑起来,终于明白,等待会让人心苍老,他们之间再多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莫怪这几年乔谨言从来不愿意多说,原来只是这样看着便是满足了。
“你看见我就跑。”乔锁抬眼看着他,低低地说道。
乔谨言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带小安回乔家了。”
还是简单的“嗯”,没有情绪。
乔锁叹息,看着他英俊的面容,深邃的双眼,茶色的瞳孔,感觉看了他这些年,始终还是无法抵抗他的魅力,更何况他站在她最爱的寒冬里,身后白雪青霜,树木葱茏。
乔锁将手放进他的口袋里,低低地说道:“有些冷。”
她的手碰触到他的,有些凉。乔谨言微微一震,他缓慢地伸手轻轻地握住她的小手,最后紧紧地攥住,目光变成了一片深海。
“还冷吗,阿锁?”他低低地问道。
乔锁点头,人心一直是寒冷的,唯有用爱来温暖。
他们沿着结满冰霜的街道走去,漫无目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无一人说话,乔锁感觉这条路如果永远走不到尽头那该多好。
乔谨言送她道乔宅门口,伸手摸了摸她头上咖啡色的帽子,低低地说道:“回去吧,阿锁。”
昔年他将她从遥远的江南接过来,今日再送她回到这萧条的乔家。
乔锁看着他,从见面开始他始终没有笑过,面容冷峻平静,他们都是性格内向的孩子,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乔锁见他转身要走,知晓这一次他若是走了,往后他们只能这样平淡地见面、再分离。
她伸手轻轻地拉住了他,没有放手。
乔谨言被她拉住,没有回头,只是沙哑地无奈地说道:“阿锁,乖,你长大了,不能任性了。”
乔锁被他这一句话说的顿时心中酸涩,她固执地没有放手,她没有任性,这一次她想清楚了,倘若他不够好,这些年爱了也就散了,可是乔谨言却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她又成了一只不知死活的飞蛾。
“我曾梦见过自己死亡时的模样,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小木屋里,布满灰尘没有光线,桌子上的蓝布格子桌布满是油渍,风铃静止不语,我想去开窗户,可是窗户被锁死了,我在那间木屋里窒息而亡。”她低低地说道,感觉到乔谨言身子的轻颤,“大哥,你说我死去的时候,你会不会在我身边?”
她就是这样恶劣的人,这些年肆意地挥霍着他的爱情,凭仗着他的爱有恃无恐。
乔谨言听她这么说,转身看向她,面容透出一丝的隐忍和无奈。
乔锁冲着他微微一笑,目光氤氲,轻轻地呼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来,天气太冷,她感觉眼睫毛上都结冰了,可是大哥这个木头人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乔谨言是何等聪明的人,只是他所想的所担心地要比乔锁多的多。
他垂下脸,看着乔锁裹在围巾里的小脸,这样子莹白剔透,双眼乌黑明亮,她总是这样子无辜地固执地任性地要所有的爱,可是他的爱给了就收不回来了。他好不容易出去一个月觉得自己内心足够平静了才回来,也不打算一开始就见她的,他还控制不住,可他站在乔宅的外面,心里想着她,她便出现了。
“阿锁,梦都是反着的,你身边会有很多人陪着你的。”他低低地说道,他已经不能再靠近她,他可以放手一次,却绝对不可能放手两次,阿锁怎么就不明白呢?
“所以,你不打算要我了吗?”乔锁见他这般说来,内心一凉,笑容冷去,她松了松手,后退了一步,满眼的受伤,清冷而决绝地说道,“你打算往后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回到顾家去娶妻生子,一辈子这样不远不近地生活着,对吗?然后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我做我的乔家人,你做你的顾家人,不是吗?”
乔谨言点头,她说的很对,这是对彼此最好的方式,只有一点,他不会娶妻生子,乔安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她也只会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乔锁见他点头,心中一痛,转过身去,朝着他摆手,声音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觉得肚子闹腾的厉害,有些站不住,她蹲下身子,按着肚子,一低头泪水就滚落了下来。
走吧,都走吧,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她蹲在地上许久,感觉乔谨言应该走的很远了,看不见了,这才起身拿着手背擦着眼泪,哽咽地回乔家。
她走了几步,哭的都看不清路,然后有人递给她一块深蓝色的手帕。
他从身后抱住她,紧紧地楼主,重重地叹息,暗沉地说道:“阿锁,你肯定是我的劫难。”
他给她擦去眼泪,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低头狠狠地吻住她,那样地深入、急切和疼痛。
乔锁感觉眼泪越来越多的,她伸手抱住他,激烈地和他热吻,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
乔谨言克制地放开她,目光深沉的如同化不开的墨水,他神情冷峻,紧紧地抓住乔锁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往后我是不会放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