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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任医生，你留在这里，他是我们医院最宝贵的病人，其他人看着我不放心。”
“是，蔡主任。”
不多时。
偌大的手术室只剩下百加列和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病人。
脱下带血的手套，百加列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不知何时这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像是脱力般靠在手术室的墙壁上，当拿出圣经后，突然愣住了。
原本干净无瑕的圣经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滴污秽不堪的鲜血。
“怎么会……”
不可置信的目光出现在百加列眼里，他疯癫似的伸出手，想要擦去鲜血。
突然，一幕幕发生过的事情浮现在脑海里。
求饶的病人，割下的头颅，染血的电锯，溅满工作服的黑色血污…..
不，是自己有错在先！
为什么要按照蔡德发的指示用如此残忍的手段锯下病人的头颅，不该是这样的，主说过，要将幸福传播到世界，为世人带去光明，而不是传播痛苦，那是撒旦才要做的事情。
“对不起，主，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
抱着圣经，忏悔的泪水在百加列眼里涌起。
这时，已经昏迷过去的病人突然醒了过来，他的声音无比痛苦，对着天空大喊。
“医生，医生，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颤抖着走上前，冥冥之中，百加列感觉这是主给予自己的救赎，他来到了病人面前。
“不，我不能这么做，蔡主任会杀了我的。”
嘴唇苍白的百加列摇了摇头，这仿佛用尽了他的力气，他痛苦的瘫软在了地上。
听到这话，病人的眼睛黯淡了不少，但他仍然不肯放弃，继续喊道。
“医生，医生，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你就说我是撑不下去才死的，那个老怪物不会怪你的，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
微微一颤。
百加列仿佛下定某种决心般，来到病人面前，他的手朝下一握。
但出现在他手上的并不是电锯，或是任何能结束病人痛苦的东西，而是一台对讲机。
“蔡主任，病人想蛊惑我杀死他或是放了他，但我拒绝了。”
“很好，副主任医生。”
声音不是从对讲机里传来的，而是从百加列的身后。
蔡德发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手术室，他就在外面，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来到病人面前，蔡德发咧开嘴，露出异常残忍的笑容。
“亦凡，我记得告诉你想要逃跑的下场，对吧。”
“副主任医生，把电锯给我，我要亲自帮这位病人进行活体切颅术，桀桀桀…..”
惨叫、哀嚎、咆哮、怪笑…..
站在旁边，目睹这一切的百加列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他试图安慰自己，他这么做是为了教廷国，是为了自己背后的教廷国国民，是因为蔡德发就在外面，但心是不会骗人的。
他根本不知道蔡德发的位置，就算蔡德发不在外面，他也会这么做，他就是怕死，他并不像世人看到的那样光辉，什么天生神徒，什么最接近主的神父，放屁，那都是放屁，纯纯作秀。
他百加列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懦夫，一个只懂苟延残喘的可怜虫，他不配做主的子民，他只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
怀里，那本圣经不知何时又染上了更多的黑色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