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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说要杀我,可你每次都舍不得。曾经,我间接害死了她腹中之子和宏安,你没有杀我。我设局将她带去宫外,你没舍得杀我。我威胁你将她四肢砍断,你也没舍得杀我。其实你已经爱上我了。现在我们相互依偎了十五年,你更是离不开我了。其实最可怜的是她。化成了一缕青烟,连唯一对你的爱恋都荡然无存。”女人说此话时,又试图靠近她的夫君。可他却看见他嘴角浮现出的一丝淡淡得笑容。
男人没有再回应她,他慢慢起身,放下手中的剑。一摇一晃准备走出房门。
少年看呆了,他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她是谁。但他却知道这个她一定是他父亲深爱的女人。可是为何这十五年来从未提起呢?少年茫然。
“爹。。你去哪里?”少年再次拉住他的衣袖,他要挽留。他知道他最疼他了。
“找你娘亲。”男人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得应了一句,脚步没有停下。
“娘亲不是就在这里吗?”少年不解得问道。
“乌梅,你不要再拉他了。他疯了。”女人拉住了她儿子的袖子。少年回过头望着他的母亲,一脸的疑惑。
江边城外,无风亦无雨,层峦耸翠,青山绿水。有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翻过了那座北青崖,来到了对面崖底的一家破烂不堪,连牌匾都摇晃的医馆。牌匾上的字也有些模糊不清,只能淡淡得看到中间一个字,善。男人退开门,刚一推,门便自动倒了下来。彭。。尘灰飞扬。
他抬脚,想要进去,可是脚刚抬到一半儿,又缩了回去。蹲下身来,在牌匾上轻拂着。这个善字越发的清晰。“善?”韩钰痕默默念着这个字。这个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天天有人都会说他善良。他也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才真正记起她了。也许就是昨晚做了一个梦吧,一个关于皈善堂的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微微和他笑着,笑得很好看,就如清澈池子里的一朵青莲,无欲无念,不痴不嗔。
月晴说她死了,死的时候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残魄不留。可他却觉得月晴是骗他的,她不会死,她的魂魄就在这里,在这个皈善堂里,她在等他回家。
他还是抬起脚,跨了进去。走到了他们曾经共处的那一个房间。推开房门,灰尘四散,飞到了他的眼睛里,惹得他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房间里飘散着尘埃,布满着蜘蛛网。桌上还静静得放着一个茶壶,茶壶旁边有一本书,他靠近桌子,拿起那本书,拂去书上的灰尘。两个清晰的字印入他的眼睛《心经》。
这本书是张严给他的。可他从来没有用心读过,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是她么?他颤抖着翻开经书,“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他将书藏在了衣服内侧,释然一笑。她的意思,他懂了。
他抚摸着这壶已经凉了十几年的茶壶,他微笑着说:“你等我。来世,我来找你。等我还清了我的债后再来爱你。”
慢慢了退出了房门,关上。此生,他知道该如何做了。
竹林深处有一座僻静又隐密的寺庙。这里虽不是香火鼎盛,但每天总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人跋山涉水为求见佛像一面。
“施主,你想清楚了?”
“嗯。”
“为何要出家?”
“拼尽此生所有功德,换她来世一诺。”
“施主,是舍,既得。既然你心意已决,贫僧也不会阻拦你。”
几缕黑丝随着掉落在了青石上,他闭上眼睛,他又笑了。他分明看见了她,清晰可见。可是他却触摸不到她。
“等我。。”男人轻轻得念了一声。
青丝落尽,世上再也没有紫杀帝,再也没有韩钰痕,也没有顾大夫。有的只有一个放下所有贪念,所有嗔恨的普通出家人。一生念佛吃斋,行善救人。临终前,他的弟子都跪倒在他的身边,他手里拿着一串念珠落地,缓缓闭上了眼睛,念到:“我来了。等我。”
给读者的话:
终于结局了。亲爱的们。。明天番外。。尘尘因为要考一个很重要的试,,所以六月再开新文。希望你们继续支持。我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