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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一共倒了三趟火车,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我们才到云南。我们下车的地方距离西双版纳不远,但也绝对称不上近。并没有找什么导游,下了火车,顾辛烈就给我们俩打了个眼色,打了辆车便奔着红河县去了。
云南以少数民族居多,而其中的傣族跟苗族则绝大部分生活在红河县,在古代这个地方又叫“蒲蛮”,这个名字涉及到一个民族,就是蒲蛮族,这个民族跟苗族一样,以制蛊养蛊为生,所用之蛊也更加歹毒。
但这个民族早在很久之前就消失了,我也是从《百鬼夜谈》里听说过一点关于这个民族的只言片语。这个民族并非是因为天灾或者**而消失的,准确的来说,他们是自己把自己给消灭了。
跟苗族用蛊不同,蒲蛮族人一出生,体内就会被种下一个蛊。这蛊叫“鸠割”,采用三十三种剧毒混合而成,而蒲蛮族为了解毒跟生存,必须每年都要放蛊害一个人,倘若三年之内都没害死一个人,那么自己就会中剧毒而死,鲜血也会从红色变成褐紫色。
我这次来的最终目的就是找一个蒲蛮族的遗老帮我解蛊毒,因为他们比苗巫更加神秘,可以以蛊吞蛊。
我们在车上的时候,王蒋干突然拿出一张地图给我跟顾辛烈看,是怒江大峡谷俯视图,画的有些粗糙。
我量了一下大概距离。不由的惊叹道:“这他妈比科罗拉多大峡谷还长。”
科罗拉多大峡谷是从支流巴利亚河口起到米德湖,全长也不过才四百多公里。可怒江大峡谷刨去无法精准计算的西藏内部长度,足足有六百多公里,跟西藏两段要是接起来最起码也有一千多公里了。
这足足是科罗拉多大峡谷的两倍还多。
想起那十几处墓穴,我心里也一沉,暗想要是真点背,估计得找个一两年才能摸清楚位置。况且我们还并不知道这古墓的具体位置,我寻龙点穴的手段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就是真找到了,下去之后还得靠顾辛烈跟王蒋干。
也不知道这车开了多久,直到司机拍了拍我的大腿,告诉我该下车了,我才迷迷糊糊的叫醒旁边熟睡的顾辛烈跟王蒋干。刚下车,入眼的就是一片绿,几乎满山遍野的大树跟花草,还有湍急的水流,而面前的则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县城。
说它古色古香,是因为这个县城让我想到了安徽的那种土楼跟凤凰古镇的老房子。
“没看见有四个轱辘的车啊,我说林爷,咱来干嘛的。”王蒋干抬眼望了望,这当地的居民挑担子连鞋都不穿,着实是有些让人以为穿越到了民国。
“这找苗巫还得问当地居民,一般的巫族平时都跟普通人一个模样,不是当地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还有的干脆就藏了起来,你就是猜破了脑袋估计也找不到。”顾辛烈抱着那把雪白骨刀,朝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连忙上前拦住那挑着担子不知道卖些什么的老伯,问他:“哎呀老伯,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苗婆婆的?”
我不会说云南话,但还是绞尽了脑汁扯出了几句地方方言。也幸亏是小平同志领导好,普通话谁都会唠几句,不然我还真没个法子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些外地子来的小娃娃,可别坏了噶们村的运气,找什么苗婆婆嘛。”那老伯见我问苗巫的事,连忙摆了摆手,说自己不知道,想必也是害怕我们这些外地人动了什么坏脑筋。
我正准备拦着老伯继续问,就见顾辛烈从怀里掏出来两张大团结,竖在老伯眼前说:“说了,这两张就是你的,不说……”顾辛烈大拇指一推刀柄,露出一小节雪白刀锋。
我知道顾辛烈绝对是吓唬这老伯的,也就没声张,谁知道这老伯眼睛里只有这两张大团结了,连自己肩上的担子都放在了地上:“哎呦呦,不就是找苗婆婆嘛,我老汉带你们去。”说着就把两张大团结从顾辛烈的手上抢了过去揣进了兜里,挑着担子又往回走。
我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不由的感叹真是社会主义金钱好啊。王蒋干更是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说:“真是人为鸟死啊。”
一听这话,饶是顾辛烈都乐出了声,一脚揣在王蒋干屁股上笑骂道:“艹你个没文化的,你为鸟死啊。”
我忍不住大笑几声,三人跟着那挑担老伯的后面便进了这小县城。
一路上当地的居民都拿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顾辛烈依然一副面瘫相,王蒋干则还心安理得跟当地二十多岁的妹子打招呼,还不忘说:“我就是解放军战士,妹子们辛苦了,等哥哥办完大事就回来解放你们。”
我心想这可是当这帮姑娘听不太明白普通话了,要是这话搁在首都,估计王蒋干还没走出一条街,就得让人家用枪射成筛子,然后再给你安个败坏军队荣耀的罪名。
心里虽然很轻松,但我还是被看的有些发毛。直到老伯停下来转身告诉我们到了的时候,我才缓过神来。
面前这个竹屋很普通,一种普通到让人觉得惊骇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