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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活到天快亮的时候,疯八才拖着几乎要断了的双腿走出草鞋峡。
扭头看看晨曦笼罩下的峡谷,那沙地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只不过上面分布着一滩一滩或大或小的殷红,这些殷红又被无数纵横交错的红线相连。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牵引着,它们共同指向一个中心。峡谷正中坟起一个大土包,虽然经过竭力平整踩踏,但看上去仍然要高出地面许多。
疯八知道这土包下面埋着几千冤魂,而自己正是挖坑填土的人。想起刚才自己肩扛车推的样子,一股寒意不由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由猛打几个寒颤——这以后怕是要鬼魂缠人、天天做噩梦了!
山头上荷枪实弹的日本兵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疯八知道他们在等最后一个“收尸队”成员离开,因为他们怕这些收尸队夹带或放走这些支那士兵。看着这一群畜生厉鬼。疯八不由在心中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卧草拟嘛德,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八哥!在看什么呢?走啊——”边上一个同伴轻轻扯了一把仍在愣神的疯八,然后一撅屁股拉了一把跟在身后的板车。
那板车被污泥和血迹覆盖,早已看不到本来的面目。原本平整的地板上早已被混合着血的泥土弄得凹凸不平,突出的钉子上挂着丝丝缕缕的布条和毛发,疯八知道那是刚刚埋进坑里的死人留下的。这帮收尸队的兄弟刚开始的时候还轻拿轻放、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同胞。但干到最后累得甚至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于是轻抬变成了乱扔,轻放变成了拉拽,于是便有了板车上这个样子。
“我琢磨着——这些人死得太惨了!他们变成鬼也不会放过我们的——”疯八没有搭理这伙计,看着围绕在土包上盘旋翻飞的老鸹,阴测测地说道。
“嗨!八哥——想那么多干嘛呀,还不知道能活过今天不能!”那个同伴猛地一拍疯八肩头,随即露出苦涩的笑意:“再说了!这鬼啊——是不是找我们的,要找也会找这些——”说完他那嘴角往山坡上一撇。
“巴嘎!你们在嘀咕什么——”正当这伙计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旁边“呼啦”一声枪栓拉动的声音,一个日本兵端起三八大盖就走了过来,那白花花的刺刀一下子就抵住了这家伙的后心。
“长官!误会——误会——”疯八连忙凑过来,对着日本兵一阵低头哈腰,与此同时偷偷将一个紫玉扳指塞到他手里。
“我们正在称赞皇军的英勇无敌呢?这帮作死的,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吗?六子,你说是不——”疯八说着又猛地一扯边上的那个伙计。
“是是是!我们还琢磨着这有多少人、怕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吧?皇军厉害,大大的厉害——”那个叫六子的同伴猛地一愣,接着便也是一脸堆笑,露出两排触目惊心的大黄牙。
虽然没有听懂俩男人手舞足蹈的讲话,但塞到手里的紫玉扳指却是货真价实的宝贝。那个日本兵不是傻子,看着六子的脸都吓白了,于是枪一收“几里哇啦“骂咧着朝前走去。
拉着沾满血污的板车,疯八和六子行走在南京城宽阔的中山大道上,一街两巷大门洞开,墙根、台阶一击被炸毁的残垣断壁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尸。这些尸体男的被枪弹射中或是刺刀捅死,女的都赤身裸体鲜血淋漓。他们无一例外的大张嘴巴,死不瞑目的双眼饱含恐惧。
随时寒冬腊月,空气中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四下里有无数个大小烟柱直冲上天空,并不时有零星枪声打破宁静。空落落的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小队一小队的日本兵。他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从这一处废墟钻进那一处院落。伴随他们的是一连串求饶和女人的尖叫。
并不宽阔的秦淮河几乎被随意丢弃的垃圾杂物填满,两岸石阶上同样堆满死尸。深绿的河水已被染得通红,并不时若隐若现泼漂浮着一些东西。仔细一看正是被砍掉的头颅、残肢断臂和劈成几段的尸体。
疯八早已吐不出任何东西了,虽然阵阵腐臭和成堆的尸体令他的腹中翻江倒海。从日本兵打进南京的那一天,他就听从桂荣的指使组织起了“收尸队”。这几天下来他不知道吐了多少次,现在连胆汁也吐完了所以只能够不住劲儿地干呕。
“八哥!咱这要去哪儿?”跟在后面的六子也是脸色煞白,看起来这小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还能去哪儿?回家躲着呗!不然被日本兵一刺刀捅死那就太冤了!”看着这一地死人,疯八的心情糟到了极点。他只想着能尽快回到家中躲起来,所以对六子也是没有好气儿。
“不能把!八哥,咱不是还有这个吗?”六子一扯身上满是血污的白马甲,然后睁着双眼满是惊异地说:“咱可是收尸队,替他们日本人擦屁股的啊——”
“哼哼哼——”疯八一脸不屑,似乎在嘲讽这青瓜蛋的幼稚:“收尸队!怕是最后自己都没人收了吧!”说完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八哥!快看——”突然六子伸手一指,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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