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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哭哭啼啼地走了,走的时候,她说,姐姐,我去找柯小柔为小武哥哥想办法去了!
她刚走,我就咧着嘴巴大哭起来——疼!真的疼!本来伤口就疼,让八宝这个祸害一抱一折腾,更疼!而且,我本来多委屈啊,多想在她的小脸上甩一个耳光平衡一下我的委屈啊,却被她一句误会给抹去了!硬生生地将仇人逼成了亲姐妹,我成了她亲爱的姜生姐姐,在她赏了我劈头盖脸的水晶盘子冰激凌之后!
疼痛加委屈,眼泪迷蒙之中,我又想起了程天恩这个魔鬼,想起了北小武,想起了程天佑背着我竭尽全力救下宁信。所有的事情纠结到一起,纠结得我的肠子都要断了。所以,我哭得是昏天黑地。
什么世道啊!这么莫名其妙!
陆文隽被我这没有由来的嚎啕给吓了一跳。他看着我,安慰也不知从何安慰。只能静静地看着我,任我流眼泪。
最后,他俯下身来,轻轻地抬手,给我擦眼泪。
一滴。
一行。
全部的泪水落在他的手上,有的,蒸发;有的,渗入了他的皮肤。
他说,姜生,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凉生会很好。北小武也会很好。而你,更应该会很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无限哀怜的看着我,眼睛微微的湿润,如同惊鸿之波一样。细长有力的手指落入我的发间,轻轻地摩梭着,就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他的脸距我很近,眼里的真诚和心疼全部一览无余,他说,姜生,你要相信我!我已经联系程先生了,他很快就来接你回家!
我流着眼泪看着陆文隽,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不想回家,但是,我想要一个可以哭泣的肩膀。
说这话的时候,我只是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
陆文隽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坐在我的身边。我的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哗哗的落下。
门,重重的开了。
重重的,还有门外,那个眼如冷冰一般的男子,落在我身上的眼神!
十五 他总是有这么一种神奇的力量(1)
陆文隽很从容地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姜生,别抹眼泪了。程先生来看你了。我先走了。
程天佑冷冷地看了陆文隽一眼,眼睛中,仿佛藏着细细的、绵密的针一样,闪烁着幽冷的光。陆文隽从他身边离开时,侧脸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的眼光交汇在一起。只是,一个咄咄逼人,一个云淡风轻。
程天佑斜着眼睛,一字一句地、掺杂着鼻音,说,陆医生,你可走好啊!
陆文隽的背微微一僵,回头,眉心很深的皱着,语气谦和却流露着深深地讥讽,说,很抱歉,没有照顾好姜生!只是,程先生,你接她出院的时候,人去了哪里?让我的病人遭遇这么多事端!
噢?你的病人?程天佑冷冷地看了陆文隽一眼,说,那么,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你的病人了!说完,没有等待陆文隽的回应,走到了我身边。
陆文隽也回望了他一眼,眼神里飘忽着淡淡的无奈,仿佛是提醒一般,说,程先生,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事情!就是为了我旧日的病人凉生,我也一定要治疗好姜生。以前,遗憾的是,我没有为那个男孩做太多,但是,我一定会将我所欠缺给他的用心,给姜生,好好的治疗好她的抑郁症。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种我所理解不了的意犹未尽的味道在其中,所以,程天佑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什么也没有说,任由陆文隽离开。
他回头,看着我脑门上的伤,俯下身来,问我,这是怎么回儿事?
我哭着鼻子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这么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人如同仰望天神一样,心里产生无限的依赖。哪怕是此刻,我的心里奔涌着对他强烈的不满。
我一边揉眼睛,一边哭,说,难道你看不出来,是被别人打的吗?总不能我自己傻得冒烟自己去将脑袋撞成盆地玩吧。
天佑的手微微握紧,嘴唇抿得紧紧的,说,是谁做的?
我抬头,看着他,说,干吗?难道你还要把她的脑袋踢成梯田吗?
天佑摇了摇头,说,快说,是谁?我不喜欢梯田,我喜欢光秃秃的平地!
唉,我也想将我害成这样的人的脑袋夷为平地啊。可是,偏偏人家在这罪孽犯下之后,摇身一变,成了我最亲密无间的“姐妹”。我就是枉有这满腹的怨恨,也没有用啊!当然这些,我不能跟程天佑说。凭着我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也凭借着小九曾经给予我的教导,虽然到此为止,他一直都对我斯文得如同谦谦君子一样,但是我还是忘记不掉,他是个养过西伯利亚野狼的小公子,身上隐匿的“狼性”随时可以爆发。当然,我这个所谓的“狼性”不是贬义词,我的意思是:他为了维护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天佑说,你在想什么?刚才的那个医生吗?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的呢?!
我难受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今天早晨的事情,我很小心地问他,如果是你弟弟做的,你会怎样?
天佑的脸色微微一变,说,你,是说天恩?他弄伤的你?
如果我的心再阴狠一些,如果我的报复心再够强烈一些,如果我能够多灵活运用小手腕一些,我一定会点点头,将这件事情嫁祸到程天恩身上。我一定会好好报他早晨给我的那些羞辱的一箭之仇!可是,很遗憾,我不会嫁祸于人,不是不想,只是做不出手。
所以,我只好泄气地摇了摇头,我说,天佑,我脑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