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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牌子?”怜生一怔,和余灵面面相觑。
“是内城的身份牌,只有内城居民和学士府才有。”身后的贺熙上前一步道,“离家太久,少爷许是忘了这一茬,您的木牌还寄存在老奴这。”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拇指大小黑木牌交予怜生,上面醒目地刻着“秦天神”三字。
趁着两个青年检查黒木牌真伪的功夫,贺熙继续解释道:“这是学士府的风纪队,代替从前秦府的巡检司接管了内城的治务,他们也是在履行职责,少爷勿怪。”
怜生自然不会有什么责怪的心思,只是用好奇地目光看着他们。
两个青年将木牌还予怜生,忽然语意带嘲讽的轻补了一句:“的确是秦天神。”
贺熙眉头微微一皱。
并不当自己是秦天神的怜生没听出这句话里的嘲讽意味,点头行礼后准备过桥,不料两人又出手拦住了余灵:“这小姑娘可还没示牌。”
余灵一怔,刚想说话,却被贺熙摁住了肩膀,老人平视着两个风纪队的年轻人,说:“这个侍女是天神少爷从阳山带回来的,自然没有身份牌,改日我会带她去制工坊做一面。”
“制工坊从外城亦可绕去,烦请老人家现在便带她去。”靠前一名青年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是故意刁难。
贺熙的脸色冷了下来,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秦府的贺大管家,”青年握紧了手心,语气依然不变:“然而风纪队职责在此,即使是您也不能干涉吧。”
事实的确如此,自从学士府的风纪队取缔了巡检司,秦家对内城的治理权就再没什么言语。这并不是说秦家没有了话语权,究其缘由,还是这个家族对学士府作为一座“公府”而非自家“私塾”的认证和尊重。
内城人少,来来往往都是一些熟面孔,也有人遗失了身份牌却能进出自如的,或是有身份牌的人士带第一次进城的亲戚朋友参观这座学城的比比皆是,也不见风纪队如此严厉过。贺熙此刻自然判断出有人在背后指使,只是那人正好掐中了如今的秦府不好插手学士府事务的关系,竟让他也一时不知如何处理此事。
怜生抿了抿唇,对贺熙说道:“贺……管家,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去一趟制工坊也好……”
两青年闻言笑道:“我说少爷,你这么大了还不认识回家的路?难不成还要管家带着?”
这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已极为露骨,这下即使是怜生也察觉了两人的不善,不免眉头深锁。
贺熙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如今安阳城内见过他出手的老人已不超过一只手,所以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秦府贺管家也只不过是个有些权力的秦府老仆,恐怕是否有修为都难说,自然少了一分畏惧,多了一份大胆。
“这些年风纪队确实做出了一些成绩,但这不是你们恃傲欺人的筹码。”贺熙淡淡说道,他面上的冷意有若实质,竟让对面两个年轻人心生冰寒。
“这个老人修为不浅!”
“他不能出手,不然便是坏了秦府的规矩。”
两人用眼神迅速交流着,只是两手都不由自主地虚按在了腰间风纪队配用的钝剑剑柄上,仿佛这样才能克服心中的寒意。
贺熙并不想动手,也不适合动手,因所修功法特殊,他的心中只有静与杀,动手只分生与死,所以在如今这个和平的安阳,他的“分寸”极难应付现在这种场面,这也是老人家越发恼怒的因由。
就在两个年轻人不知难亦不退步的尴尬时候,远处的桥头传来了一个沉厚而温和的声音:“沫寒,庆丰,不许无理。”
怜生循声望去,只见桥对面站着一名身材修长,与前两者身着同样式样衣服的青年。遥遥看去,夕阳的微光好像在其衣襟上流动,有一种宁静的清逸之感。
“会长!”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见到那人,被称作沫寒,庆丰的两名青年竟丢下了风纪队员的职责,转身小跑过去,好像忘了刚才还强撑着和贺熙对峙的场面。
就连贺熙远远看见那人也撤去了周身的寒意,露出浅浅一笑。
“那是……”怜生第一次看见老人如此欣慰的笑容,不禁对远处那人的身份更加好奇。
贺熙用十分感概的语气说道:“知陌少爷,您在二房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