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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烟。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钟离的及时到场，严赫对他的依赖程度极为明显的更深了一层，比起之前那浮于表面的亲近，要更真实一些。
钟离看着严赫的表现，莫名的联想到了之前严赫与太宰治的不对付。
又过了一会儿，在伤患和陶潜一起离开之后，严赫拿出手机叫了车。
在等车来的期间，严赫一反常态的沉默了起来。
钟离也知道他为什么沉默，但他极有耐心的等待着严赫调整好情绪、组织好语言，同他解释一些有关过去的事情——
——或者要更严谨一些，有关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事情。
“……对不起。”严赫垂着眼睛，看起来有些可怜，“我打得过那些人。”
一段始于欺骗的关系，真是个相当不妙的展开。
或许是因为身旁的钟离并没有立刻对他的话做出反应，严赫也就着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认认真真的把事情的经过同钟离交代了一次。
钟离全程只是安静的倾听着。
严赫信任严奕，但多疑的性格让他没有办法全盘接受严奕的安排。
于是便有了那一次试探。
敌人是他引过去的，伤是故意受的，这些只是初步的试探名为“钟离”的异世界来客的态度。
他不喜欢宝石，那种在他眼里的氧化铝之类的东西并不值得他多看两眼。
后续的亲近也是有着刻意的成分在里面——当然了，日渐被钟离的为人所折服的少年确实是有几分真心在的。
对外的警告是因为钟离是严奕千辛万苦带来的客人，他作为严奕的弟弟，必不可能失礼。
但是就在今天，在钟离再一次及时的回应了他的请求之后，他突然的就有些难以忍受这掺杂在情感中的欺骗。
……其实这也不能算意外，毕竟他不是太宰治。
严奕的存在让他很清楚人与人之间的正常关系是怎样的，因此他在审视自己的做法时，便更加无法忍受自己的“愚蠢”。
“就这些吗？”钟离的语气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如果严赫会在这时抬起头来与他对视，那大概能够发现一些什么。
但这时的严赫和那些乖乖认错的孩子没什么不同，正忐忑又难过的等着“长辈”给出的判决。
“确实是需要些教训。”钟离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觉得就现在的情景也是极为眼熟的，尽管他完全没有印象。
严赫头更低了。
然而钟离并没有生气，严赫只是警惕了些，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甚至主观上想要伤害他的想法都没有。
而他既然不会在意特情部的试探，也就更不会认为严赫的谨慎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但是……
“不应该用伤害自己的方式。”
钟离垂眸看着像只丧气的狗子一样的少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小赫，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