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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衔枝：“……”
看着对方就差没流哈喇子的嘴角，她无语凝噎。
无奈，她只能转身去问其他人。
“不知道。”
“不清楚。”
但接连询问了十余人，他们都表示没听过“褚断玉”这个名字。
“姓褚？我不识得褚断玉，只知晓北都主君的嫡长子名为褚淮青。”
鹿衔枝彻底呆住。
回味了一遍樊娘和指路丫鬟的话，她终于发现到不对劲的地方。
合着她跟她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鹿衔枝咽咽口水，讷讷道：“他是玄鸿道君的独子......”
却不想对方听罢，笑出了声，“姑娘不知，道君至今还未找到嫡子。听说是仇家刻意阻挠......”
鹿衔枝：“……”
她满头黑线，后面的话更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找个锤子的人。
封楼聿现在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她连他家住何方都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人？
线索就这么断了，鹿衔枝有些颓丧地靠在墙边，懊恼自己病急乱投医。
……
“公子，公子，奴看到那姑娘了！”
小厮着急忙慌地跑进屋里，却在看到青玉身上素淡的白袍时僵住。激动的笑骤然冷却。
他慢下脚步，低且弱地提示，“公子，主人说，说，说您必，必须穿那身衣裳……”
他指向桌案上颜色鲜明绚丽的华袍。
少年身上的纯白清寡如孝衣，配不上那昳丽绝伦的容貌，反将一身锐气化为实质尖刀，欲杀人于无形。
青玉不语，静如湖面无风刮过，波澜不起。一如往常。
这是小厮意料之中的事，他从没期望过能得到回应。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少年身后，“嘭”地一声跪在地上，砸击出令人心惊的战栗。
“公子，奴求您，求您……”
“若是主人不高兴，会砍杀了奴喂鬼的！”
“奴不想死，奴不想死！”
似正在承受惨无人道的酷刑，又如恶鬼缠身，小厮拂面的双手不可遏地颤抖着，瞳孔收缩，惊惧万分。
良久。
若有似无的轻叹打破了寂静，压迫神经的冷凝空气回温了些许。
空间中无形却凛冽的旋涡散去。青玉缓缓转过身子，低垂下眼俯视着小厮。
少年一张如玉脸庞无悲无悯，纯净神圣如天使，又冷漠凉薄如恶魔。
“把她，弄来。”
言罢，他站起身，一把抓起鲜衣往内阁走。
小厮见他终于妥协，连叩两下头，忙站起身往外跑。
快点，再快点。绝不能让那姑娘跑了！
事实上鹿衔枝也确实想走了。
搞了这么大个乌龙，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是完完全全认错了人。
总归她也不喜欢这种嘈杂闷香的环境，还不如离开，养精蓄锐，调查清楚了再行事。
“姑娘，请留步！”
虽然背对着来人，但鹿衔枝下意识觉得对方在跟她说话。她微微转过身，打量着小厮。
从进入大堂起她还没花过一分钱，看对方一副收钱小二的模样，她直觉他是来要账的！
本以为找到封楼聿就可以借钱还债，不料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对，是倒欠债！
这样想着，鹿衔枝提起裙摆就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