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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未来的行动，有什么计划吗？”
张景安手扶着腰间三尺宝剑，手指张开又收紧，“跟随你周游天下，收拢人马，以西定郡为据点，起兵。”
“你这是无事生非。”楚明新垂眸说。
张景安将握着剑柄的手，每根手指再次逐个伸展，又再次逐个收紧，“骑兵之前，先挑起各国内乱和外战。我们借机谋事。待各国征战不休，我们再行起兵。以——平乱之名。”
“好。”楚明新依旧低垂着眼眸，“这是你计划。记住你的计划。以后，你计划你的，我计划我的，如果我特别要求，你再考虑要不要听我的。我们可以商量。如果我坚决要求，即便再不靠谱，你都要听我的。知道了吗？”
张景安沉默两秒，然后点头。
楚明新站得离张景安更近了些，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我教你一些训练军人和打游击的方法。还有——拼音。那是一种可以给文字注音的符号。我们说的可能不是一种语言，但文字是差不多的。我把拼音交给你，再告诉你它们对应文字的读音，以后我们写密信可以用拼音。这算是只有我们会的一种密码。”
夕阳下，两人蹲在地上，即便他们的高度已经挨了很多，但夕阳还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极长，长到让人远远都能看到树下蹲了两个人。
姜子楚在房屋的墙边暼着那两道影子，想东西想得出神。
“他们在那边谈重要的事情吧……”银焕站在姜子楚身边，一边吃着果子，一边有些失落地说：“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能让君、明新这般信任。我与明新再见，明新将我当做太后所派杀手，险些将我杀死。”
“说话小心。”姜子楚面无表情地低语，“隔墙有耳。”
“哼！”银焕瞪了眼姜子楚，心高气傲的女士扬起英气俊秀的脸庞，“我定能向我主证明我有大用！”说罢，扭头就走了。
楚明新和张景安在黑暗中起身，天边的最后一丝亮光也淹没在了地平线以下。他们用脚将地上的涂画痕迹全部抹除，张景安蹙着好看的眉毛，心中的疑虑更重。
“明新为何着急将这些教会我？”
“因为一会儿就忘了。”楚明新的回答完全在张景安意料之外，“你不知道。我是知道一些东西，关键是我知道的很大一部分在我之前的生活中，压根就用不上。我甚至不知道那些东西在什么情况下能派上用场。我刚刚跟你说的，只是理论，实际上能不能用还要看你的具体操作。所以我只能想起什么，就一股脑全灌给你。如果真到了该用到的时候再让我临场说，我可能完全记不起来我到底知道些什么。因为现在说不定很有用的东西，很可能在我的记忆里就是完全没用的那一类。我可能偶尔会因为什么想起来，但真到了该用的时候，很可能就不记得了。”
“压根用不上？！”张景安有点好奇了，“这般重要的东西都用不上，那明新平时都在考虑什么呢？”
楚明新在黑暗中笑起来，伸出手指一样一样跟张景安数，“对面双法一定搞个魔女斗篷；抽卡要玩点玄学；校园跑腿一定要看清备注；电玩城的微信抽奖一个星期能免费抽出来十个币；在酒吧男孩子也不能随便吃别人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能换个新手机；毕业了进厂还是找个什么工作——哦，还有，男朋友不要也罢。”
楚明新说完了，说了一大堆张景安一点儿听不懂的东西。
张景安感觉头有点涨，今天装进脑子的东西可能有点超载了。
“那都是什么……”
“呃……”楚明新想了一下，说：“就是想着怎么玩，怎么吃喝、怎么赚点钱养活自己。呃——以我的学历，我可能只能干体力劳动。比如去搬砖。”
“你如此有才学的人——搬砖？”黑暗中，楚明新看不见张景安是什么表情，但他听到对方的话语在颤抖。
“怎么跟你说呢？”楚明新思索了一下，说：“我这样的，其实是没有才华也没有能力的那种人。我在我家乡其实算学识低下的人。这么跟你说吧，我们那边是这样的，一个小孩从六岁的必须上学，九年义务教育，就是国家免费给你读九年书。九年读完还要读，后面是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大学后面还有硕士、博士，你说的有才学的人，在我们那边说的是博士。博士以下都不算才学吧。而我是什么情况呢，我是九年上完考高中没考上。然后就上技校，就是交点钱就能上，学手艺的学校，然后我就一直在玩。一边玩一边打零工。你懂？”
张景安难以置信，但他还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