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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南瓜，新鲜的南瓜咧——”
“糖葫芦，糖球儿——”
……
迎春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厚，一出府，路上都充斥着各种叫卖的声音。小贩的吆喝声竟给了凌萧一种置身北京老牌楼的错觉。西凉国的人说话就是这样，带了一丝淡淡的京腔，远远听起来，总觉得又像是穿越了回去。
凌萧忽然觉得有些想家。眼角沁出了一些凉意。
“小伙子，来碗面条嘛？我们家独家特质的肥肠盖浇面，洗的干干净净的，一点腥味都没有！”一个端着一大碗面粉的汉子凑了过来。
凌萧穿的一身男装，那人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妥。
“不用了，你知道哪里有估衣铺子吗？”
“当然知道啊，您瞅啊，朝着这条街直直地走过去——”
“啊——”
汉子的话才说到一个，突然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
“该死！又是那混蛋！”
不等凌萧反应过来，刚刚还端着一大碗面粉的汉子已经刷一下子不见了。
“又是你这个混蛋！”
“哐啷”一声巨响，一身白面粉的汉子从不远处的人群中揪出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来，狠狠地砸在地上：“老子上次不是让你滚远点了？怎么又回来了？你祖宗没教给你一门吃饭的手艺？不是欺负老人就是欺负小孩子？”
……
凌萧好奇地凑上前瞅了瞅。
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女孩儿跪坐在地上，一个年纪看起来更小的男孩依偎着女孩儿，一块小小的木板竖在前面，上面用煤灰写着小小的几个字：卖身葬师。
看来又是一个悲惨的故事。
这种事情她看得太多了，而且在现代，这种骗子也是层出不穷，见多了，同情心似乎也就渐渐淡了。虽然这个女孩儿是骗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凌萧仰头叹了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离开的那一瞬间，凌萧和女孩儿的眼神不小心碰撞在一起，女孩儿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凌萧，凌萧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这孩子，跟我走吧。”
凌萧突然就这么喊了出来。
面粉汉子看向凌萧的眼神也愣了。
“正巧我缺一个丫鬟，”凌萧拨开人群走近女孩儿，伸手把两个孩子全都拉起身：“也缺一个小童工。你们两个一起跟我回去吧，虽说我个人不算富裕，不过养你们两个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告诉我，你们多大了？”
“十三岁了，”女孩儿黑溜溜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怯意：“我弟弟八岁了。”
“挺好。”凌萧点点头。
“等等！”一只沾满面粉的手突然挡在凌萧眼前：“你得先把这女孩儿的卖身钱付了。兄弟，我瞧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坏人。不过，我看着这女孩儿在这儿也有两天了，可怜她们，兄弟你偷偷告诉我你一个底，我好放心。”
汉子满脸的面粉很滑稽，可是却是一脸的认真。
“我的家底你放心，足够养活这两个孩子，也不会利用这俩孩子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凌萧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这是这两个孩子的合同钱。我没有权力用钱去衡量一个人的身价，我只是用这些钱与孩子们签订了一个小小的合同，数年之后，孩子们长大了，如果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到时候离开我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凌萧的一番话让众人吃了一惊，一千两银子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一个普通人家用上十年！眼前这个瘦削的年轻人一出手就是一千两，竟然还说不是卖身钱，着实让众人惊讶。
不远处，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低了低头，隐隐地露出他那勾起的唇角。
这个北堂凌萧，还真有点意思。
摆面摊的汉子收拾了自己的面摊，领着凌萧去了对面一条街的估衣铺。两个小孩则是在一群好事者的护送下去了银柜换钱买棺材。两个孩子和凌萧说好傍晚的时候在原地等她。
“你会武功？”凌萧瞥了一眼汉子，他脸上的面粉还没有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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