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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看着他的眼睛,“过一两个小时再去不好吗?”
男人温和英俊的脸没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淡淡静静的看着她。
她抬手抱住他的腰,脸蛋靠在他的腹部,“你本来就是先约了莫里斯和我,中途扔下我一点都不讲信用。”
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开心。
他的手掌摸着她的发顶,“晚安。”
晚安闭了闭眸,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低着脑袋道,“我知道了,下次再说吧,你去忙。”
她的手臂落回了沙发上,“你打电话跟莫里斯说吧,唐初对剧组准备的服装很不满意,我待会儿去做旗袍的地方逛逛。”
“嗯。”顾南城讳莫如深的应了一句,体贴的道,“我待会儿让陈叔送你过去。”
“好。”
晚安看着他从休息室的临时衣橱拿了件外套出来穿,不是平常去正式场合的正装西装,而是偏休闲的风衣。
她看在眼里,还是忍不住抿唇问道,“那你今天下午陪我去接爷爷吗?”
“等我忙完事情,就过去接你,嗯?”
“好,”她温温的轻声道,“我跟爷爷说好了,所以会等你。”
顾南城的心弦没有任何防备的动了下,“好。”
同时出门,顾南城亲自送她上了陈叔的车,淡淡的叮嘱,“逛街了就休息,中午记得让她吃饭,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他替她打开车门的时候,晚安忽然踮起脚尖亲了他的下巴一下,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你别忘了,不然爷爷会失望的。”
男人低低失笑,“顾太太,你怎么啰嗦得我奶奶似的。”
晚安撇撇嘴,这才上了车。
顾南城关上车门,目送黑色的轿车离开他的视线。
俊美的容颜上那层温和的宠溺渐变成寒凉的暗色和深思。
夜莊顶层的包厢,没有闪亮的灯光,布置得很舒服。
岳钟见温和儒雅又淡漠疏离的男人最后一个走进来,挑了挑眉打趣的问道,“我可是听说你和慕大神和好了,没有带她过来吗?”
自从上次夜莊斗舞的事情出来后,慕家千金就稳居成为岳律师心目中的大神。
顾南城瞥了他一眼。
视线带着被冒犯了的冰刀。
陆笙儿清凉的嗓音低声解释,“她跟盛家的人关系最好,不插进来对南城和我们都好。”
“可她迟早会知道的,不如在开始之前就让她站好队,”岳钟不是特别清楚这群人之间的关系,只顺着现状分析,“不管怎么样她都嫁给顾总了,总不会偏帮外人吧,我看慕小姐还挺明事理的。”
岳钟对晚安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理由,上次在夜莊顾总非要五十万拍下那杯酒让她敬前男友时。
她说那些话时的神色和语调。
或者有所遗憾,但该放下的就放下。
或者有所恩怨,但既然真心相待过还是希望你过得好,无论陪在你身边的女人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包厢里零零散散的坐着些人,大部分都是这个圈子的。
但慕晚安是顾南城已经娶了甚至还蛮喜欢的女人,除了薄锦墨和陆笙儿也没人敢评价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后,陆笙儿看向深沉缄默的男人,淡淡道,“看南城吧,他的妻子他们之间的感情他自己比我们清楚。”
有声音提议道,“我觉得……如果她肯帮我们,我们能更快逼盛西爵现身,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
顾南城没回答他们的话,温沉的视线直接看向始终沉默的男人,嗤笑一声,“他坐了好几年的牢了,盛家也没有半点势力可以给他依仗,现在成了你在明处?”
薄锦墨眉头看他也没有回答他的话,手指间把玩着一只打火机,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在思考,直到一簇火苗幽然的窜起,他才慢吞吞的点燃了一根烟。
“他回国了。”
“你废了?”顾南城眯起一双眼睛,淡淡的,嗤笑的意味愈发的明显,“也是,你连盛绾绾那么个从小娇生惯养没半点生存能力的女人都找不到,没搜到盛西爵的踪迹再正常不多。”
他注意到,对面淡漠抽着烟的男人眼眸暗了那么一下,转瞬即逝,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薄锦墨手指弹了弹烟灰,波澜不惊的道,“我是没找到,早上才收到美国那边的消息他提前三个月出狱,一个月前潜回国了,他一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他的背后似乎有人。”
岳钟听完,有些不解的道,“他能有什么人……”半开玩笑的道,“是女人还能爬上谁的床,吹着枕边风,他可是男人……”
另一道同样笑着的声音打断他,“喜欢男人的大佬可不比喜欢女人的大佬少,谁知道呢。”
顾南城望着那不远不近被一团暗色烟雾笼罩着的男人,“那边有人刻意隐瞒这条信息?”
否则,他不至于现在才收到消息。
三个月,可是真真的足够长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薄锦墨淡淡的道,透明的镜片让人无法真切的看清楚他眼底的神色,只显得斯文冷漠,淡静而有条不紊,“南城,这些我会查,你注意好市面上的动静就可以了,他如果不是一个人回国,那势必要带一股势力回来。”
顾南城随意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瞟到一旁陆笙儿,她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安。
他的视线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只看了一眼便掠过了,但是眉心却蹙了起来。
等谈完事情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们决定索性在这里吃了午餐再散,中间顾南城接到电话,起身离席到了走廊。
是陈叔的电话,战战兢兢的说太太受了点小伤。
他的脸色立时就冷了个彻底,隐约有勃然大怒的迹象,“我让你跟着她,好端端的你告诉我她受伤了?”
陈叔不曾想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忍不住解释道,“太太在看旗袍的时候那家店店主跟人起了争执,不小心误伤了太太……膝盖撞到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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