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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顾裴毫不犹豫拒绝：“洛桑，从你收留我那刻开始我就认定你，你是我的，别想离开！”
洛桑看着他，沉默不说话。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解决好所有事情，那时我们离开好不好？”顾裴直勾勾盯住她的眼睛，神情专注虔诚。
他在心里说:爷爷，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没有她，你要是生气，我死后再向你请罪，您要打要骂都行。现在，我可不可以喜欢她？和她在一起？
洛桑从那双好看眼睛看到他的情感，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低头沉默，她想，他的话她不能相信。
顾裴俯身过去，圈住她，附耳轻语：“洛桑，我曾经说过想和你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绝不是欺骗，我真心想和你结婚。若有半句欺骗，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洛桑目光清冷推开他，瞧着他蹙起的眉头，然后拉起袖子露出狰狞的伤疤，漠然说：“顾裴，你看见这两道狰狞的伤疤了吗？你亲爱的奶奶逼得我差点活不下去，你觉得我还能和你走下去吗？你应该知道我很小心眼，也爱记仇，我不会原谅伤害我的人，包括你。”
温柔的嗓音落在顾裴耳里，异常冰冷，有力，她不原谅的不是奶奶，是他吧。
心脏一震，对上毫无温度的杏眸，没来由一阵慌乱，心口一阵阵抽疼。
他慌乱一把扣住她手腕，拉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温热的唇烫得洛桑身体一颤，下意识往回抽手。
“对不起！”他自责，“桑桑，你恨我吧？”顾裴抚上她的脸，温声问。
洛桑躲开，“我不恨你，可我做不到不怨你们。”盯住他的眼睛，“我从来就不是好人，善良和我无缘！那天你再来晚一点，李德可能真的死在我手上。留我在身边，说不定某一天我会亲手将她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全部还回去，只怕她年纪大了受不住。”
善良在这个世界上看起来都是错，毫无用处！所以该狠的时候绝对不能心软。
“桑桑，我承认我奶奶做错了，我会补偿你，你别这样好不好？”他对她没有办法了，他不想面对她疏离的态度。
“我保证日后奶奶不会出现，你可以安安心心留下来，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的事情是离开。”
“除了这个，我都允你。”
她走了，他该如何？他为了她放下爷爷的仇，想和她好好在一起，又不能告诉她他们之间的恩怨，否则以她的性子，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面对他的执着，洛桑忍不住叹一声。
“顾裴，我已满身脏泥，可我依然想干干净净做人做事，我想堂堂正正站在阳光，而不是阴沟老鼠四处躲藏。你别逼我，我不想成为自己厌恶的那类人。”
想到慈眉善目的老人，洛桑手握成拳，想:阿婆应该不希望她被仇恨蒙蔽吧？妈妈大概也不愿看到她为了爱情把自己弄得十分狼狈？
……
最后谁也没如愿，顾裴强硬把她带回室家，洛桑没给他一个笑脸。
打开室家一瞬顾裴产生错觉，似乎从来没有人住过，她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好像空置了许久。
如往常一样打开鞋柜拿拖鞋，里面空空如也，顾裴愣了须臾。
“桑桑，你铁了心要走啊！”
洛桑没理他直接绕过他走进去，坐在沙发休息，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瓶子，放好。
小小，还要委屈你在这里待几日，下一次我一定带你走得远远的。
顾裴望了望洛桑，然后下楼，去超市重新选购生活用品。
门关上时，洛桑抬头看过去，苦笑一声。
何必呢，裂痕一旦出现，无论如何都回不到当初。
她对顾裴感情很复杂，夹杂了感激、依赖、习惯，但是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也许她付出的感情没有他深吧。
她的喜欢带着试探和怯弱，就像乌龟一发现危险和不对劲立马缩回壳躲着，胆小不敢再次探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