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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
“哐——”
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来回震荡，破旧的两层小楼仿佛都在晃动，院内昏黄的灯光逐渐亮起。
然后又是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
开门声。
脚步声。
小雨正睡得香甜，听到噪声，小家伙迷迷糊糊拽着被子蒙在脑袋上，嘟了嘟小嘴转身继续睡。
方羽宠溺地笑笑，抬手将女儿的被子捞下来，放在小雨腋下掖好。
这才推开房门，昏暗的灯光下，张百年正站在大铁门旁边，佝偻着身子问来人：“大半夜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声音有些小心，目光警惕。
领头身穿橙色衣服的工头开口道：“我们是装修公司，粉刷房屋的！”
张百年眼神狐疑。
这样子显然不太相信工头的话，工头赶紧补充道：“方先生是在这吗？就是他下的加急订单。”
方先生？
张百年有些诧异，晚饭的时候没听方老师提起过啊？
他也不敢开门，看着铁门外的一群人，心中正在盘算要怎么办。
毕竟三更半夜的，这些人万一有歹心可不好对付。
几个工人相视一眼，夜晚的微风吹过，几人只觉得阴风阵阵，浑身一阵哆嗦。这荒郊野外的要不是钱给的多，谁会来这干活啊？
这老头奇奇怪怪，住在这种地方，是不是人还不好说呢！
“大爷，你开门啊！”
领头的工人开口，语气有几分恳求。
外头黑灯瞎火的，这个心态有点绷不住啊！
张百年像是老僧入定，没听见一般，仔细打量着这群人。
双方各有恐惧。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互僵持。
“张园长！”
听到脚步声，张百年扭头，见是方羽脸上才有了笑容：“方老师，这是？”
张百年的目光瞄向门外的一群大汉。
意有所指。
方羽有些心虚的低头，然后抬头笑道：“我朋友刚好认识干这个的，知道我要整修教学楼，特意帮我介绍的。”
又是那个朋友？
张百年微微蹙眉，这才将大铁门打开让门外的工人进门。
“屋里有孩子睡觉，你们动静尽量小声点。”
张百年年纪大了不免有些唠叨。交代完，他拢了拢肩膀上披着的衣服，这才颤颤巍巍，一步三回头往自己的房间走。
哗啦啦……
一时间从小货车上下来二三十号工人，张百年听到动静，脚下一顿，看着一群壮汉顿时都给整懵了。
这么多人？
这要是需要工钱，这可咋办？
这要是给不了，轻则住院，重则生死难料。
确定不是来找事的吧？
张百年心中慌得一比，赶紧扭头看向方羽。
只见方羽从屋檐下的阴影中走出来，昏黄的灯光下，方羽整个人周身环绕着黄光，这样子像是大力神一般，显得巍峨凶悍无比。
原本十分有气势的粉刷小队，在方羽面前瞬间气势全无。
掂着工具呆在原地。
这还是人吗？
这么高！
关键是方羽浑身有股冷金属气息，让人不由想要避让。像是出窍的剑，又像是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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