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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是张书记家的亲戚么?我以前怎的一直没见过呢?”身为部级以上的高官府邸,守卫自然森严,守在这儿的全都是武警部队里的精英。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只是守门的,但若是得了这里头的高官的好感,只需对上头说上一两句好话,前程自然差不了。所以在面对少数实权派的有可能是张家的亲戚凌阳,警卫员也不放过任何一个直达天听的机会。
凌阳笑了笑说:“亲戚嘛,现在还算不上。”
“啊,不是亲戚?”
“以后就是了。”凌阳直起身子,“登记完了么?身份证可以还给我了吧。”
“给,身份证请收好。”警卫员把身份证双手递给了他,亲亲自立正敬礼。
等凌阳走远后,另一名武警走过来,不以为然地说:“就一个小年轻,你巴结他做什么呢?”
那名警卫员则说:“我这叫广撒网,多收鱼,懂吗?”
那名武警嗤笑一声:“在一个没有鱼的湖里,你撒再多的网,同样是白费力气。”
“……”
凌阳徒步在小区,小区中庭很漂亮,景致相当不错,有好些孩子在清澈的池子里戏水,大人却很少见到,也就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以及保姆陪伴着。
远远瞧到张韵瑶那天蓝色连衣裙的苗条身子,凌阳加快了脚步迎上去。
“凌阳。”张韵瑶小跑步来到他面前,跑得气喘吁吁,脸儿呈现出鲜艳的胭脂色,看上去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真恨不得咬上一口。
“太阳那么大,你出来做什么?”凌阳伸手,捋了她颊边的头发。
“你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怕你找不到路,所以特地下来接你。”张韵瑶并不觉得热,不过仍是拿出帕子轻试了额上的汗水,她自然地牵着他的手:“走吧,爸妈还有大哥都在家中等你呢。”
张韵瑶本来就是少见的美人,加上身份又不凡,一路上自然吸引了众多目光,加上身边还有个手牵手的凌阳,自然就成了别人议论的对像。
然后整个小区,很快就传出张家公主有了男朋友只是不知道其身份的消息。
至于当事人,却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进入张家,享受着身为准女婿的超高级待遇。
桌上那一溜排洗得干干净净的时令鲜果,足可证明龙惠玲这个未来丈母娘对凌阳这个未来女婿的满意程度。
比起外放的龙惠玲,张静鸿父子就要含蓄多了,也就一个“坐”字。
待凌阳坐下后,张静鸿把一包特贡烟扔到凌阳面前的茶几上,“抽烟不?”
“不抽,谢谢伯父。”
“呵呵,不抽好。克均,你也要向凌阳学习,别整天把烟含在嘴里。”张静鸿说了儿子一句,又对凌阳道:“这手串我戴了一个晚上,倒也是有些用处。昨晚居然一夜无梦,还夜睡到天亮。这在从前,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人一旦上了些年纪,睡眠就会大打折扣,不说彻底睡不着觉,就是夜里容易被惊醒,然后就不容易睡得着觉了。睡眠不足自然就影响白日精神,加上张静鸿又是一省大员,身上的压力可不轻,晚上就更不容易睡着了。
但昨晚他却一觉睡到天亮,今早起床,一身都是劲,仿佛年轻了十岁似的。
凌阳笑着说:“既然如此,那伯父就更不要取下它了。”
“嗯,我准备一直戴着他,就是拿金子都不换。”
张韵瑶说:“爸,昨儿个叔爷原本准备拿一千万给凌阳换手串,凌阳都不肯的。”
张静鸿指着女儿笑道:“看吧,女生向外,古人诚不欺我。”
张韵瑶跺脚,不依地嗔道:“爸!”小女儿姿态表露无疑。
张静鸿却笑得更加大声了。
张克均却依然脸色臭臭的,他正把一杯茶放在凌阳面前,粗声粗气地道:“不好意思呀,手笨,泡不出好茶来。”一副爱喝不喝的架式。
凌阳端起茶盏,对着茶水轻轻吹了口气,说:“大好的碧螺春都让大哥给糟蹋了。”
张克均“嘿”了一声,说:“是呀,可惜我就是个粗人,没法子,见谅吧。若是吃不惯我泡的茶,以后就自己泡吧。”
“真是怪了,黄志华也是个讲究之人,居然喝得惯你泡的茶,实在是佩服他。”看着张克均微微变色的脸,凌阳笑得风轻云淡,“我就是不成了,稍微次一些的茶水都喝不下去。”
张克均面色僵硬地应道:“我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不是专门侍候人的。”
“是是是,大哥是做大事的人,端茶倒水的活哪是你做的。瞧我这张嘴,真是该打,该打。”
儿子与凌阳的机锋,张静鸿哪会听不出呢,不过他抱持着两不相帮的态度,问凌阳:“明日晚上就要飞回广东,今日就不要走了,中午陪我喝一杯。”
凌阳说:“恭敬不如从命。”
“中午想吃什么,让保姆去买。”
“这还用说,自然是客随主便了。”张克均见缝插针地与凌阳作对。
偏凌阳根本不与他一番见识,话也不接他的,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久而久之,自己也觉无趣,就不再说话,只低头喝闷茶,抽闷烟。
一会儿,龙惠玲就过来问凌阳:“凌阳,中午想吃什么,我去买。”
凌阳说:“大哥说的对,我嘛,客随主便就是。”
龙惠玲说:“你是韵瑶的男朋友,就是咱们家的娇客。一会儿还要陪韵瑶他爹喝酒,这个活儿可不轻松。”
凌阳说:“陪伯父喝酒,这正是我的荣幸,享受都来不及的。”
张静鸿呵呵一笑,说:“你现在可是咱们家的娇客,自然要好生招待,想吃什么与韵瑶她妈说就是了。千万别客气。”
凌阳谦虚了几句,又与张静鸿下棋去了,后来张家又来了几个客人,全是张静鸿昔日在京城的朋友,凌阳就被介绍给他们认识,一群人看凌阳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凌阳,正与小女处对像呢,今天还是第一次登门,你们可客气着点呀,别把人给吓走了。”张静鸿对一群
能成为张家姑爷的人,怕也不简单的,这些人自然不会像高少谨那样不识趣,对凌阳夸赞有加。
大家都是仕途中人,话题自然就在官场上转,凌阳的话虽不多,但往往都能一针见血,自然就让人刮目相看。可惜他不入仕,不然张家怕又有一股新生力量了。
午饭很丰盛,凌阳也陪着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错,也非常懂酒桌的规矩,又会哄人,把一群人侍候得舒舒服服,客人们就不止一次夸张静鸿福气好,儿女优秀,找的女婿也是优秀。
尽管只是些酒话和奉承话,但张静鸿仍是高兴,因为经过短暂的接触,凌阳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谈吐学识都让人无从挑剔。
送走了客人后,张静鸿点起一只烟,问凌阳:“看你挺有政治天赋的,为何不入仕呢?”
凌阳笑道:“我志不在此。”
“那你志在何方呀?”张静鸿半开玩笑地问。
凌阳也半开无笑地说:“赚钱养家。伯父,您女儿可不好养呢,所以我从现在起,可得努力赚钱才成。”
张静鸿哈哈一笑,问他:“那是,我闺女生来就从未吃过苦头,所以我们做父母的,也希望她将来嫁个疼她更能够养得起她的男人。爱情虽然重要,但面包也要兼顾,是不?”
也真是难为张静鸿了,身为旧时代的男人,居然还会懂得爱情和面包。
凌阳笑了笑说:“伯父说得很是在理。伯父请放心,就算给不了韵瑶大富大贵的日子,但至少可以保证她不受金钱困扰。”
“我家韵乖巧懂事,将来也必是个闲妻良母。但她从小就被我们娇宠着长大,从未吃过苦头。你能保证让她一辈子不吃苦头么?你虽是韵瑶的男朋友,但你是做什么的,做什么营生,我们都还一无所知。凌阳,想要我们心甘情愿把我最宝贝的闺女交到你手上,至少也要让我明白你真有真本事才成。”
凌阳正色道:“伯父,我虽没有正式工作,但目前已供职一家公司,年薪两百万。这样的薪水怕是还不能入您的眼,但养活韵瑶应该还没问题吧?”
张静鸿迷惑地问道:“什么公司,什么职务?”凌阳这么年轻,值得起两百万的年薪?难不成与其他二世祖那样,专门帮人要批文?
凌阳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
“房地产开发公司,环境顾问?”环境顾问是干什么的,张静鸿当然不陌生。身为政府人员,遇上旧诚改造或是大型建筑设计,通常也要请这类人作参考。
“你是……风水师?”
凌阳笑了笑:“是。”
“真的还是假的?你这么年轻,真有那方面的本事?”相对于张张静鸿沟含蓄的质疑,张克均可就直接多了。
他上下打量凌阳,从头发丝丝再到脚尖尖都扫了一遍,说:“说老实话,我在你身上完全看不出半分风水师的影儿。你那老总居然还敢任用你,不知该佩服他不拘一格降人才呢,还是他钱多到没地方花。”
只差没说凌阳是骗子了,那李万三被他给骗了。
张静鸿剜了儿子一眼:“怎么说话呢?”然后转头看着凌阳,“说才实话,风水嘛,我是抱着可信可不信的态度。GD和香港那边,却很是迷信这个,尤其是香港那边的风水师,更是无比吃香。你若是真有本事,倒可以去香港发展。蓉城,那儿的人信这个吗?”
其实说来说去,还是在质疑凌阳的本事,不过比张克均婉转多了。
凌阳淡淡一笑:“我在永兴地房上班,到目前为止,也才刚满两个月,上个月年薪已从二十万涨到两百万。”
“真的还是假的?”张克均一脸的怀疑,估计是撞了狗屎运。
凌阳淡淡一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呵,你倒是挺有自信嘛?”张克均说:“既然你是风水师,那就替我家瞧瞧,我家的风水如何?”
“你们家的风水也只是一般。”凌阳倒是实话实说。
父子俩同时笑了出来,有些不以为然。
凌阳又道:“你们家根本不需要风水。一运二命,三风水,你们家占了个运字,就已能所向披霏。所以,根本不需要风水的辅助。”
张克均哼笑:“你的意思是,咱们家运气很好?”
“气运降临自身,自然不惧风水的恶劣。而你们家的气运,一半来自天生,一半则来自后天养成。”
“哈哈,我越发被你说糊途了。不过你这忽悠人的手段还挺高明的,至少,我明明不相信你的说辞,却仍是很高兴。你倒是挺会捡好话来哄我。”与所有算命人一样,明明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算命的说你大富大贵,明知道对方是骗人的,依然高兴不已,爽快给付卦金。可一旦被说了不好的好,立马就翻脸,大骂骗子是一回事。
凌阳笑了笑,说:“你们家有个福星,这个福星是谁,我不用说伯父应该也该明白指的是谁。有这位福星在,张家旺盛的气运至少可以再延续三代。当然,前提条件是,奉公守法,在其位,谋其政,而非尸位素餐。”
张静鸿父子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