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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容虎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下手身上,裴沂风既觉鄙夷又觉气氛,容虎那些手下对主子的这番话没有做什么澄清,只是用表情隐隐表达委屈与不快。
裴沂风和梁月等人不能轻举妄动,只得顺着他的话行事。
你既然这么快就翻了脸,那些手下心中肯定也是又恨又怨。
就让他们再睁大点眼睛,看看这个谋人害命的主子到底值不值得他们死忠、这个把他们当成狗的主子到底会怎样对待他们。
容虎听见对方如此命令,并没有立刻派人放人,而是双手颤巍巍地拿着剑,朝着近身处倒在地上的府兵走去,那府兵只惊恐地啊啊叫着,好像已经认命。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彩衣人从楼阁顶上飞来,接连五掌朝裴沂风等人击去,幸亏几人眼疾手快避开了。
彩衣人大笑两声,笑声却经久不绝,回荡在这个小山谷里,声音尖锐,略似幽灵,分不清男女。细看去,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千年尸一般。
“瘟神,你现身作甚!”容虎角色骤变,低声喃喃着。
容府里竟然还藏着一个阴阳怪气的江湖高手,这人招式和他的身份一样诡秘,阴狠又无章法,跟三人过了几十招方被制住。
容虎见彩衣人连连失利,忙大喊,“都是这个瘟神,都是他抓了那些童子,你们抓他就对了。”边喊边命几个随从护自己逃走。
彩衣人听见容虎的话笑得更响了,只见一块大石在其手中几经运转,便碎成了石葡萄,毒箭一般向众人射去。
梁月等人及时避开,旁边却传来一阵惨叫,往岩石中一看,只见容虎两眼血肉模糊,原是被石葡萄击中了。
彩衣人乘隙整个人化作利剑向裴沂风刺去,目标却被张玄泊疾身携走,而彩衣人因收势不及,一头撞在了石柱上,摔下来后未及挣扎便断了气。
那容虎见状,又嘶喊了两阵,也晕了过去。
梁月和张玄泊认出了刚才那招摧花掌,却不认得这彩衣人是谁。
“这彩衣人是,是大人的——妾,大人平时都叫他彩娘,他在府里已经有些年头了,却不知他的来历。”
一个随从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来这彩衣人是个男的,怪不得他不知如何回答。
容虎为了保命,将自己的手下和“妾室”一个个推出去,那彩衣人对他怒下杀手,也难怪了。
张玄泊摇头感叹:“摧花掌本是白云派的功夫,原来叫碎石掌,后来被采花大盗摧百花练成并做尽坏事,便成了臭名昭著的摧花掌。这功夫若是练到火候了,只怕会通门的会通拳都不是它的对手,幸亏这厮把自己搞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断了自己的功力。”
彩衣人使出的此两掌比之前日摧百花更胜一筹,爆发力甚强,大概是源于他的愤恨。梁月心道。
追上山来的府兵,还有迷蝶园里的家将,看着容县令的惨相都不敢再轻举妄动,裴沂风便跳下小山直奔向朱楼。
下来后却看见一间一半被山覆盖的宽敞隐室,上面赫然写着“奈何居”三个字,她此时方明白那男童所说的奈何桥不是在“琼楼深处”,而是后面。
裴沂风和梁月破门而入,几支长枪倏地射过来,原来还设了机关,裴、梁破了机关走进去,只见左边前后三个石屏隔挡着,里面有声音传出。
两人推开第一道石屏进去,“嗖”地又退了出来,因为这道石屏后面是一间香室,里面挂的都是男女沐浴、交欢之图,羞煞了这对少男少女。
推开第二个石屏进去,原是一间大的刑具室,地上还跪着两个个子稍长的少年,一看见裴、梁进来,二人纷纷缩做一团,梁月忙去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
裴梁直到推开第三个石屏,方看见苦儿,他正被捆绑的粽子一般悬挂在梁上。
苦儿的下面正坐着一个妇人。
两人解下苦儿,那妇人却并未阻拦,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苦儿憋到现在,哇地一声哭出来。
“无论你是谁,今日我裴沂风定饶不了你。”
“你们可以叫我孟婆,你们进来的就是奈何桥了。好一位俏郎君,哟,好一对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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