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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幅有大有小,有人物、动物、道路、房屋等,几乎囊括在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内容涉及狩猎、放牧、舞蹈、归家、娱乐、祭祀等原始人类的各种活动。它们栩栩如生,活里活现。虽是匆匆而过,却仍然让夜寒沙惊讶不已,他对这些神秘的壁画颇感兴趣,觉得这些壁画里的图案很像精灵,似乎只是睡着了,随时都可以醒来。
峡谷的尽头是一个寨子,村庄静谧,人烟稀少,却有炊烟升起,想来已经是午饭时候。越过两三个这样的村寨,翻过一个山头。眼前的景色便截然不同起来。
相比于峡谷的陡峭和村寨的蛮荒感觉,山下的崖地却是另一番景象。地势广阔平坦,树木高低有致,一条壮阔的峡谷从崖地中央横穿而过,把崖地南北一分为二。
除去南边的几座高楼,北边的房子都围着崖地北边中心的小湖而建。山顶并无雾气,空气清新地让夜寒沙猛地多吸几口气,蓝天白云把天空压低了许多,整个崖地似乎一览无余,似乎又弥漫着许多肉眼无法辨析的神秘。
到了崖北,少女自己领着玄云和夜寒沙来到湖水中央的一栋三间联排小屋,田珺和另一名少女则扶着梅雨栗径直往另一方向而去。少女推开房门,安排玄云和夜寒沙坐下休息,又叫人送来午饭和水果。说了一些客套和告诫的话,便有礼貌地告退。
夜寒沙看玄云倒是很不客气,坐上客桌吃起午饭来,他也把肚子填了个饱。吃完后还不忘打了个饱嗝,惹得玄云呵呵大笑起来。
用完午饭也不见有人来,玄云又泡了一壶茶两个人喝了起来。他看夜寒沙有些静不下心来,便说道:“怎么样?画崖的花茶还是很不错的,口感好,消疲润肺。就是茶味淡了点,只适合女孩子喝。”
他身子微微后仰,继续说道:“爬了这么长时间的山路,我这老骨头有点消瘦不了了,喝完茶又犯困了,我得去隔壁雅房去躺上一会儿。小施主你可以去外面走走,和我那破庙相比,画崖这地方就是世外桃源呀,但是别走丢了。哈哈。”说完便往右边雅房走去。
夜寒沙朝玄云点点头,说道:“前辈请便。”
待到玄云入了雅房,他便推开厅门,慢慢地绕着湖中心的房屋走了一圈。
房屋共有二三十栋,外形样式都相差无几,都是上下两层的杆栏式,长脊短檐式的屋顶以及高出地面的底架,屋体的竹木上随处可见手描和雕刻的各种图案,屋脊两端各有一只展翅的飞鸟。每栋屋子自成前后院落,院间有小径相通。
夜寒沙在一栋屋子前面略作停留,他从爬满青藤的屋子侧面绕到后院的湖边,屋子主人在后院种满了各种花草,淡淡的花香随风扑面而来,让人感觉特别舒服。夜寒沙深吸一口气,极目远眺深蓝色的湖心。这时身后传开木门吱呀的声音,却是田珺推门而出,朝他走来。
“贼小子,你来我师姐屋子的后院做什么?是对她生病放心不下?还是有什么其他不良企图?”田珺走近后嘿嘿问道。
夜寒沙微微一笑,目光从远处湖心移回来,缓缓说道:“我只是恰好路过,并不知这是梅姑娘的住处。田姑娘,你来的正好,你对画崖应该很熟,不如带我四处逛逛吧。”
“哈哈。带你闲逛当然可以,反正你也要明天才可以见到我师伯。不过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田珺笑了起来,拍了拍手,边走边说:“走吧,我带你去崖北的一个好地方玩。这弄兰湖没什么好玩的。”
“弄兰湖。倒是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夜寒沙赞道。
“嗯。据说此湖原来是个火山口,湖宽有数百丈,湖深不可测。”田珺说完便和夜寒沙一前一后离开湖边。
往东走,穿过一片棕榈树和柳杉林,再往南,靠近峡谷旁的山崖,有座高耸的石塔直冲云霄。四周棱石凌乱分布,古木参天,与石塔相比,却显得很是矮小。
整座石塔和周边崖体浑然天成,只有塔底边缘似有人工痕迹,原本应该有所用途,却已常年废弃。塔身画满各种奇特图案,田珺带着夜寒沙从右侧先爬上低处的附生崖,再攀上五丈多高的主体崖,这样才勉强够看清半面石塔底座的崖画。
塔身共有九面,夜寒沙随着田珺在崖间上下跳动,默默地把图案都记在心里。每面塔身都画着一个巨型古人,每个古人头上修饰有双角形物,手持一把不同样式的兵器,并高举头上。另一臂则以不同姿势伸开,持有不同物件,分别是箭镞、角弓、铜盘、玉琮、印玺、三足鼎、法铃、目幡,和一只角尖向下的牛角。
“怎么样?有没有看出什么来?我看你一路上对峡谷的壁画很感兴趣,就带你过来看看。”
田珺等着夜寒沙看完壁画不久,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我师傅说这些石画里暗藏一种绝世武功。但我师伯说这只是以前蛮荒族人人祭的一处祭台,用来召唤或者降压古代恶魔的。你觉得呢?”
“人祭。人祭。”
夜寒沙默念两遍,站在塔底抬头向上望去,塔顶似乎有黑影晃过,但目不可及。他闭目静思起来。
突然传来田珺一声惊叫,夜寒沙急忙睁眼向声源处望去,旁边已无田珺身影。
一点疾风点中他的穴道,不禁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