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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全是凄凉，可供遥念，可供遐想，一旦触及，她就浑身疼痛
在黑暗中站着，站在刚刚他们亲吻的地方，她想着，于曼丽，你好痴情，好痴心妄想，那满大街行走的女子，模样再不济，也是干净的。
那是一种心痛，痛到再也发不出声音，痛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阴凉的夜晚，月色如水。
明台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唐突了曼丽，他爱她么，不知道，他从小所触及的爱情，唯一的就是大哥和汪曼春热烈如火，不死不休的感情，可以燃烧一切，可以吞噬一切。他呢，他想要什么样的爱情。
上海的夜晚，一点也不安静，灯火辉煌，纸醉金迷。
他向来不喜欢汪曼春爱人的方式，太热烈，太忘我，太自伤。
以前的明台喜欢文静的柔顺的有着长长的头发，眼睛会说话的女孩子。
一开始他以为曼丽是个冷清如月光一样的女孩子，后来，他发现，曼丽的某些方面和汪曼春太像了，一样的偏执，一样的疯狂，一样的自伤。
他怎么会爱上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子呢
只是明台没有料到。一个人的善恶可以用理性原则来判断，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吸引力，却是无法用道理来分析的。
吃罢饭，曼春自觉地和明楼一起收拾起来，一个洗碗，一个帮忙收拾厨房擦桌子，一场和谐。
明楼不可避免的小小心动了一下，这样认真收拾东西的曼春，真的好温柔。
一切都整理就绪，曼春泡了两杯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喝一杯，将另外一杯递给明楼
明楼在她旁边坐下，说
“曼春是要说什么事情么？”
“是师哥要说吧”她押了一口茶。说
明楼微微一下，柔声道
“我是有话想对你说”
“是道歉么？”
“恩”明楼承认了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你做出的那个决定，确实是最稳妥的”
再不确定敌我的情况下，对曼春下药，是最好的方法
明楼楞了一下，他是想道歉，可是他不单单是为了那件事情而道歉。
想到这里，明楼苦笑了一下，这样算起来，他已经有好多次对不起曼春了。
曼春没有给明楼开口的机会，也没看见明楼的苦笑。她接着说
“现在，你想知道我的身份么？”
明楼被曼春撂出的炸弹吓了一跳，他还没反应过来，曼春就接着说
“我告诉你好了，我是。。。”
话还没说完，明楼立马出声打断她
“曼春，你不用说了，师哥相信你”
她皱着眉头，她只是想说她是延安的，明楼为什么起那么大反应，他不会以为她要坦白职位身份吧。
明楼打断曼春的话后，叹了一口气
“曼春，知道你没有为新政府做事，我真的很开心，我今天想要说的道歉，不光是之前的事情，是关于8年前”
说到这里明楼顿了顿，
“8年前，我抛下你去了法国，曼春，对不起，8年前，我没有坚持，对不起，8年前，我没有带你一起走，对不起”
明楼的道歉，诚恳极了，他看着她，眼睛里像是盛满了黑色的湖水，湖水涌动，波浪汹涌。
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看着她，虔诚又认真，
她颤抖着，泪水似乎已经控制不住了。
她转过身，不去看明楼的眼睛
看曼春转过身去，明楼的眼睛暗了暗，晦涩的开口
“曼春，我们从新开始，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