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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下是一具瘦小枯干的身体,佝偻着身子,看样子,是一个男性。除去斗篷,他身上片缕未着。这倒不算什么,可是,正因为他什么都没有穿,刘月才得以看得真真切切——他身上有很多血肉都已经是腐烂的,蛆虫在烂肉中间爬来爬去,腐臭的气味熏的刘月几乎呕吐。如果这是个亡灵也就算了,偏偏刘月揪他斗篷时候,清楚地感觉到他的鼻息。
是活人…真的是活人?!
刘月感觉心被狠狠揪了一下。这个人是经历了何等悲惨的遭遇?又或者,他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或者身体上有什么疾病?
从样貌看,这个人没有九十岁也差不离。刘月当机立断,先对着老者使用了一张污秽净除,而后,手刀一把击在他后颈上。
老人睁开了双眼。身上有很多地方在作痛,但是,很轻松,从没这么轻松过。老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多久没有睡过这么软这么温暖的床了?
会睡脏的,自己睡一次这床大概就不用要了吧?
老人挣扎着坐起来。身上很多地方都被绷带紧紧包住,从头到脚都被仔仔细细地清洗过。最神奇的是,他的力气恢复了不少。以他之前那种身体状态,除了说话走路什么都干不了。可现在,他感觉,只要身上的伤口好好恢复,回到曾经的状态也并非痴人说梦。
不过,到底是谁对自己做的?他想干什么?
房门打开,一脸疲惫的刘月走进来,把自己扔到床上。很快,他的鼻息声音变得均匀平缓下来。
身上的痛楚没有阻碍老人行动。他下了床,走到刘月睡着的床边。
他是谁?
之前和刘月遭遇的事情被老人全然抛却脑后。他以一种孩子气的神情,带着几分好奇,注视着这个少年人。
黑头发,黑眼珠。很少见的体貌特征。因为多年练习剑术,日日不离长剑,刘月双手明显比较宽大,皮肤也不细嫩。老人对刘月的手很感兴趣。稍稍俯下身,老人拍了拍刘月大臂位置,然后把他的手放下。
老人又看看自己的手臂。他有些懊恼地摇摇头,然后,慢慢走回自己的床铺边。看看自己栖身的床铺,柔软,温暖。自己的床铺比少年人用的要好的多。
他再一次躺下。脑海中,过去的岁月开始过电影般翻涌切换。头疼欲裂。他用力晃晃自己的脑袋,很晕。他努力调好一个舒适的姿势,慢慢地进入梦乡。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人更多了。除了刘月,多日不见刘月的皮尔凯斯云逍遥黛琳薇尔都在。维亚因为院长大人禁足不能离开学院,所以没有跟来。
“爷爷,你醒了啊?”
看到黛琳薇尔那张娇俏的小脸,老人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满足。相反,他马上把身子向后挺去,仿佛对黛琳薇尔有些畏惧似的。
“嗯?不舒服吗?”
老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奇怪。他抬起手,嘴巴一张一合,连说连比划着:“我,好,你们,谁?”
黛琳薇尔兴奋起来:“我叫黛琳薇尔。是跟着莫墨一起来看望你的。”
“莫墨?”
刘月站出来:“是我。前辈,是我把你从那里带到这儿来的。”
云逍遥和皮尔凯斯也相继介绍自己。不过,在皮尔凯斯介绍自己的时候,老人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剑,剑……”
老人指着皮尔凯斯背上的剑,似乎很急。
“前辈,这剑怎么了?”
“央金剑!”
这是老人说的最流利的一个词语了。四人惊讶于老人的反应,皮尔凯斯将剑取下来,放在老人这边。
“前辈,您怎么称呼?”
在经过刘月的悉心照料与治疗下,老人回复了正常人的样貌。这种情况下,众人才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绝对也是一个修炼者。
“央金,央金……”
捧着央金剑,老人如同着魔一般,只重复读着剑的名字。慢慢地,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灰暗的眼中流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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