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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风手一摆,说放心吧,拿着酒高高兴兴下楼了。
三日后,苗振邦行辕官邸。
苗振邦已经心一横,将唐钺的认罪书交了上去,但三日过去了,内部和外部的系统,竟然一点音信也没有了,苗振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耐着性子等待事态的发展。
闲暇之间,苗振邦就又开始闹心盛墨的事了。苗振邦越想越觉得蹊跷,甚至有点以为自己中了查占鳌的仙人跳,但又想到盛墨的长相,苗振邦就又萎靡了,盛墨的相貌,更像极了自己的大哥。想到这一层,心里忽又窃喜,要是让自己的大哥知道了,那得多么高兴,自己这些年混的不上不下,仕途无望,连个儿子都没有,都不敢回北平去见大哥。想到大哥衰老的样子,苗振邦就心生惭愧。
苗振邦忽然想到二女儿苗织锦,何不叫她过来商量一下。苗家的苗织云、苗织锦是太太所生,她们都是舅舅家安排、去的英国留学。由于太太在时和姨娘于凤仙交恶的缘故,大女儿一直对于凤仙和她生的两个女儿极不待见,现在提起来亦是恶语相加,苗振邦拿自己这个大女儿也没有办法,幸亏大女儿留在英国并不打算回来,而二女儿则比较通情达理,对待于凤仙母女还是比较温和的,就是不怎么亲。
而且苗织锦是个聪慧有主见的人,又有外祖父家一众舅舅们的支持,很是有一种大家风范,回国后在上海的沪江报社工作。苗振邦来上海前,告诉了苗织锦自己的住处,但这个死丫头一直说自己很忙,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苗振邦想,是不是有于凤仙母女的缘故,织锦才不愿意来。打电话没用,看来只能自己去找她了。苗织锦住在霞云路的富人区,房子当然是太太留给女儿们的钱买的,苗振邦想到这里都气短,去女儿家都得小心翼翼。
苗振邦白天给报社打了电话,报社说苗记者出去了,苗振邦只好晚上去霞云路碰碰运气,还不错,苗织锦竟然在家。看到苗振邦,苗织锦抱着爹爹一阵大呼小叫地亲热,苗振邦真是喜欢二女儿这种对自己的亲热劲,不像大女儿,跟她活着的娘一模一样,对她爹也是整天一副教训人的口气和脸色;也不像三女儿和四女儿,看见自已跟见了瘟神一样,除了怕一点都不亲近。
苗织锦一边将苗振邦摁到沙发上,一边开始煮咖啡、泡茶、摆点心,总之一通忙活,把自己珍藏的好吃的都给淘弄出来了,然后一件一件塞到苗振邦手里,让爹爹尝尝、还不许说不好吃。苗振邦一边皱眉,但又不得不一边笑着说好吃。
苗织锦坐到苗振邦身边,亲昵地逗趣到:“爹地,我是真没时间,不然早就去看你和姨娘了!都半年没见爹地了,真的很想您。”
苗振邦赶紧问:“是不是工作不好作,不要太逞强,不行就辞了回家吧。”
苗织锦嘟着嘴说:“新人嘛,哪有不难的,没关系的,哪能在家当金丝雀,我要自食其力!”
苗振邦叹气道:“一个女娃,在外谋生不容易的,你舅舅恐怕也照拂不到你,不如去教育署谋个教员的差事,如何?”
苗织锦撒娇道:“我在国外学的就是新闻,我喜欢作记者,爹地就不要管了。”
苗振邦又问道:“钱够用吗?”
苗织锦调皮地说:“钱嘛,要是省吃俭用,也够,但要用着方便一些,就不行了,爹地你要是愿意资助我一些,我是很愿意笑纳的。”
苗振邦拿出五百美元放在桌上,苗织锦高兴地拿起来假装亲了一下,又撒娇地来朝着苗振邦说:“谢谢爹地啦,爹地对我最好了,姨娘要是知道了,又得跟你要钱了吧。爹地一个人过来,是不是怕姨娘知道啊,其实姨娘也不容易,您对她好点,我这里好应对,上个月大姐还给我寄了些钱。”
苗振邦一听急了说道:“你不早说,那赶紧还我吧!”
苗织锦蹭地一下跑到对面的沙发上,调皮笑道:“给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要的,爹地,这钱我先攒着,等你老了我养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