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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的于子涛,走马观花地看完了八号楼的样板房,只说了一句,回头有意再联系,便匆匆离开了景城豪庭售楼部。
看着小黄车一溜烟地钻进了非机动车道,微信名叫“人面桃花”的李姓美女,嗤之以鼻,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原来是一个装十三的穷屌丝,枉费了老娘大半天的好时光。
……
风清扬茶社。
张雨铎看了一眼手里剩下的牌,只有一个六和两个q,无论出对子还是单打,都是输。
他娘的,这一把又完了。
他有些懊恼,不该把希望压在底牌上,这下好了,连挑五把,不到十分钟,1500元没了。
张雨铎往手心里啐了一口吐沫,双手合十,叨咕了几句阿弥陀佛,又开始快速洗牌,他要在这一把彻底翻盘。
对面牌友把赢来的几张红票,塞进口袋里,吐了个烟圈:“哎铎子,是不是早上拉了屎,没有洗手,手气太臭的原因啊?”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也跟着揶揄道:“不是手气太臭吧……是骚气太重!铎子,昨晚是不是又开荤了?”
“曲哥,瞧你说的。我张雨铎只要往大街上一站,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忍不住回头看……知道为啥不?”
“为啥呢?”
“光屁股打灯笼,献丑呗!”
“哈哈……有点自知之明。”曲博嘴角叼着烟,推了一把牌,“听说你快要结婚了,这次是认真的不?”
“是认真的,肚子里已经有种了。”
“奉子成婚?”曲博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好事啊。要不要结婚那天,我给你放炮去?”
“曲哥,你该是座上宾。放炮那样的零碎事,交给我姐夫就行了。”
曲博一脸狐疑:“你哪个姐夫?”
“姐夫嘛,一夫一妻,哪还有几个的?”
“就你姐那个烂样……哦,你姐的人际关系真好……”曲博自觉有些失言,急忙改口,“她认识的有钱人,可不是一两个。”
“我姐说了,那些有钱人都是客户。客户不是姐夫,我姐夫是于子涛。”
“于子涛?你姐夫是于子涛?!”
看着瞪大眼的曲博,张雨铎好生奇怪,于子涛不就是个人名么,有啥大惊小怪的。
“是不是那个钻进股票里,把自己当高人的傻子?”
张雨铎点了点头:“他是在炒股。”
“时不我待啊……”曲博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于大拿,你个沙雕!我要送你一顶绿色的小草帽……”
“曲哥,你和我姐夫认识啊?”
曲博眼神里掠过一抹阴冷:“我们可是高中三年的好哥们儿,熟得简直不分彼此了。我的余生是为他而活的!”
曲博一甩手,一对儿三,一个四,又赢了。
张雨铎傻眼了,今天太特么邪门,连输六把啊。
“铎子,刚才曲哥那两张对七,你咋不要?”
对面的牌友掏出来几张红票,有些气恼。
“我没有对子了,最大就一张二。输就输了呗,再来一局!”
张雨铎将散牌聚拢起来,麻利地又开始洗牌。
“铎子,欠账不隔夜。先将前几把的账结了。”
曲博将烟屁股摁进烟灰缸里,语气冰冷。
“曲哥,我没有现钱了……微信里就剩了几十块。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连本带利给你。”
“铎子,你都马上要结婚的人了,还为这千把块的抠抠搜搜?”
“我的钱都被女朋友扣了,她妈还要了三十三万的彩礼……我还打算问曲哥……借一点儿应急呢。”
张雨铎吞吞吐吐,终于说出了来打牌的目的。
曲博冷哼一声:“借钱结婚?铎子,你一个从早到晚混迹在网吧的人,拿什么还?”
“不是还有我姐,和我姐夫呢么?”
张雨铎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哼哼。
“那个炒股的沙雕?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吗?”
曲博仰头一阵嗤笑:“十年了,还混得跟狗一样。你还指望他?”
他忽然眉头一展,凑近张雨铎耳边:“给于子涛发个短信,晚上九点碧水湾208,我请他喝酒。”
“曲哥,我也想喝酒。”
一提酒,张雨铎就浑身不自在。
“我们老同学相聚,你来凑个啥热闹?”
曲博抬了抬脚,一脸嫌弃:“记住,别用你的手机发。也别告诉他,谁请他喝酒……我要给他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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