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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一僵,气息不稳地推开他。
他急促地低喘着,片刻,才低笑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买了什么东西?”
珍藏扭头,看向不远处一株光秃秃的冬树,极力平静呼吸,几秒钟之后,她的视线才重新回到他脸上,心平气和的问他:“赵欣然今天在医院自杀了?”
“嗯!”裴至的语气竟是漫不经心。
“为什么?”
“可能是太过担心她父亲的病情。”
“撒谎!”珍藏的声音提高了8度,语气变得尖锐:“是因为你吧?”
裴至沉默片刻,空气之中残留的暧昧已涤荡一空,他答:“珍藏,不要因为别人而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可是已经影响了,你抱了她,不是吗?”或者不止拥抱?
黑暗中,珍藏瞪着他,期待着他的否认。
“欣然就像我的家人一样,你……”
他,没有否认。
珍藏退后一步,大声地质问,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裴至,你明知道,她不是你的家人!不要拿这句话来敷衍我!”然后,她的音调仍旧高亢,却变得犹疑,“或者,你想左拥右抱?”
“珍藏,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裴至明显不悦。
可他,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怎样才叫成熟?是默许,然后忍受?
爱情竟是这样脆弱的东西,累积了再多的快乐,只因一场争执,一次怀疑,就可以令所有的信心大打折扣。
秦玉珠曾经说,她所有的脑细胞加起来还比不上他一个脑褶子。说的没错,珍藏不想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索性直接说:“裴至,如果我说我他.妈.的讨厌赵欣然,再也不想看见她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黑暗之中珍藏看不清他的眼睛,他沉默片刻,嗓音微微低哑:“你想让我怎么做?”
“给她一笔钱,让他们父女离开!去国外,或者去任何适合她父亲养病的地方。”
钱!又是钱!前两个小时她还在唾弃裴蓁蓁用钱让她离开,此时她自己竟也变得这么可笑。
而只有此时,她才能理解赵欣然和裴蓁蓁提出给钱让她走人的心情,是多么无可奈何,多么软弱无力。
她心里清楚,还有一个人,是她永不可能打败的,“我会尽量和蓁蓁搞好关系,我答应你一定做到!”
“一定要这样吗?”
“对!”她坚决而不容商榷。
她不愿有人将她完美的爱情敲碎哪怕一个小角,不愿她甜美的爱情蛋糕沾染上半粒沙尘。也许她面目可憎,也许她形如妒妇,也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会因此而讨厌她,但她只能这样快刀斩乱麻地逼他作出选择。
“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他的语气,竟略带失望,这令珍藏心如刀割,比训斥更令她难过,心,酸不可言,可她只能背水一战:“我是对自己没信心,对爱情没信心。”
她不敢看他,哪怕他隐在黑暗之中面目模糊。她看着他身后一簇闪烁的彩灯,仿佛喃喃自语,“我很贪心,既然爱了,我希望能拥有你的全部,我也会给你我的全部!我没有勇气像她那样自杀,如果爱情,需要两个人用生命来争抢,那我宁愿退出。”
也许是她语气之中的萧索令他动容,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不用争抢,我不是商品,谁自杀都没用,改变不了任何事。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要做的事情,只是相信我!”
“那么,你愿意让她离开吗?”珍藏回握住他的手,努力地微笑看他。
“好!”他终于答。
冬夜的寒风吹在脸上,是彻骨的凉意,她手中还拎着装有两只酒瓶的塑料袋,傻傻地睁大眼,望向他的眼睛,可是,黑暗之中,那里面深不可测,又岂是她能看清?
但他终究给了她正面的答案。即便他们拥抱,她还是赢了这一回合,不是吗?
“那现在可不可以陪我?”裴至终于隐约露出笑意。
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扑进他怀里,深嗅他身上的气息,感受他温柔的肌理,因为小别,因为庆幸,因为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