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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这?”乔子明被他这句吓住。若钱公公那得不到一百匹,不知会以何种理由拒绝这所有布呢。
魏四似乎猜出他的心思,笑道:“放心,你只管说守门魏四拿去五十匹,即可。”
那边的张解看魏四这么弄,不由紧张起来,便要上前劝阻,被杨伟欢拉住。
和咱俩有何关系,什么事都是魏四他搞出来的。敢惹钱老二,他就吃不了兜着走吧,有好戏看了。
钱公公名钱不言,他可是李宗政最得力的亲信,人称甲子库老二。
莫非规矩有变?乔子明心想。指挥伙计,“卸下五十匹。”
“两位,领他们放到咱房中。”魏四微笑对张解和杨伟欢道。
“合适吗?”张解还是很担忧地问杨伟欢。
杨伟欢奸笑两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少了五十匹?”在内库,布匹卸完,钱不言狠狠瞪着乔子明喝问。
乔子明陪笑解释,“看门魏四留下五十匹。公公,您老不知道吗?”
什么?“哪个魏四?”钱不言大怒。
乔子明很糊涂,“就是看门那位啊,我以为是公公吩咐这样做的。”
见钱不言发怒,内库另外五人凑过来。“是不是新来那个?”吴锁猜测道。
“是他,大家都喊他魏四。”卢义俊叫道。
“可恶!胆大包天!”钱不言的拳头敲在桌上。
我的五百匹布可没少,都在你甲子库。乔子明只想早些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公公,先把‘批回’给我吧。”
“不给。”钱不言怒气未消。
卢义俊忙小声提醒,“二哥,货物都已在甲子库,不给不妥。”他六人平日按入库时间排序称呼。最早是钱不言,但因为有李宗政,便从老二开始排。
卢义俊在他们中年龄最小,,但由于到四十,进甲子库时间却仅次钱不言,颇有才略。“说的也是。”钱不言心想这是咱甲子库内部的事,让外人知晓确实不太好。
待乔子明拿到“回批”离去后,几人对此事议论起来。
“这个魏四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元巢五十多岁,最为年长,来甲子库时间最短,胆小怕事。据说当年曾对李宗政有过很大帮助,李宗政报恩,才将他弄到甲子库,让他晚年能有些积蓄。
钱不言看不起他,直接喝道:“老七,这个大家都看得见。”
“管他什么意思,敢和我们作对。走,去收拾他!”脾气火爆的吴锁跳起来喊。
立刻那几位便跟着大喊,要去收拾魏四,连钱不言也被鼓动。
“不妥,不妥。”卢义俊忙阻拦,“据我所知,这魏四有些来头。‘梃击案’大家还记得不,就是他救了太子。”
“那又怎样,就让他在咱们头上屙尿?”钱不言怒不可支。
卢义俊摇头,“二哥,听我说完。”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吴锁最烦他这磨磨蹭蹭,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
钱不言对这位“军师”很信任,“有何好计?”前年底账目上核销不上,卢义俊献计烧库。当然火很快被扑灭,但所有对不上的物品都被划在被烧之列,查无可查,蒙混过去。
“好计谈不上。”卢义俊缓缓道,“可先去个人请他晚上与张解、杨伟欢同来咱这玩耍。若来,再探他口风;若不来,说明他心虚,咱们就直接去收拾他。”
“好。”钱不言同意,“老七,你去通知他。”
“还是我去。”卢义俊怕李元巢坏事,决定自己去。
卢义俊到大门时,看见掌库李宗政正与魏四说话,暂未过去。
李宗政回库时被魏四拦住,“李公公,小人有些疑问想讨教。”
“何事,说吧。”李宗政对魏四很是客气,因为王安的关系。
李解、杨伟欢在大门另一侧冷眼旁观。
“魏四想知道我们这三个守门的是不是公公的人?”魏四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李宗政不解,“只要是在甲子库,就是杂家的人。”
“公公说的是。”魏四跟着道,“方才有人献给咱甲子库一些布匹,魏四不敢独占,这就送到公公那。”
李宗政是捞大钱的人,怎会在乎这几匹布,手下私收贿赂早已见怪不怪。心想这魏四来库不久,不知这些,不过忠心可鉴。“既然是给你们的辛苦费,就收下吧。”
“谢过公公。”魏四已料到他会这么说。
李宗政迈入大门,想起什么,又转身对魏四道:“以后这类事不必向杂家汇报。”不知不为过。
见掌库离开,卢义俊这才低着头走向魏四。
“三哥。”李解、杨伟欢同时喊道。对内库六人,他俩都以哥相称。
卢义俊向他俩微微点头,已到魏四面前,“魏四,今晚可否能与他俩一起来我们这玩耍?”
魏四微笑点头,“成。”
“好,那我们等着你哦。”卢义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颤。
到天黑,只有太医院来人领用一些中草药,倒也清闲。清闲不代表不赚钱,五十匹上等布绸,算每匹十两,也有五百多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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