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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徐徐的扫过路人的脸颊,有些寒意,却清凉的让人很舒畅。
那个男人似乎在享受着都市中难得的松弛惬意,站在围栏边上,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大海。
偶尔微笑一下,似乎是在怀念着某些往事。
经过他身边的女人都忍不住会偷偷多看几眼,因为他不同于东方人的外国面孔,还有那过于颀长的身高。
毋庸置疑的,他在任何地方太过吸引人的注意力,包括她的。
任绚夕站在他身后,远远的看着他。
一别,似乎也有近一个多月了吧……
他的全名很有趣,爱因斯坦·昀烨。
他是一个犹太人。
那天他只留下一个手势就离开,甚至没有一句怨恨,没有说一句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切,宽容的让她有些羞愧。
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在帝都看见他……
她推动轮椅准备离开,再一次抬眼,竟然对上了他的视线。
隔着一条理石铺成的小路,两个人无声的对视了片刻。
她笑了笑,而他却垂下了眼眸,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般轻轻的扭过头,迈步离开了岸边。
带着某种骄傲的姿态,疾步走远。
任绚夕苦笑两声,这是她应得的回应。
果然她辜负了一个好人,上帝就来惩罚她了。
口袋空空,她到底要去哪里?
忽然看到了路边在地上画画的艺人,心中一动。
不多久,在画画艺人的边上多了一行字。
“诊脉,随意打赏。”
在字后面的台阶上,任绚夕微微有些局促的看着过往的行人。
偶尔有些大爷大妈会好奇的过来问上一句,可是多数不相信她这么年轻的女子会诊脉,毕竟大家相信中医还是需要常年累积的经验,才会诊断的准确。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的,反倒是旁边那个在地面上画立体蒙娜丽莎的人盒子里不少的票子。
已经中午了,她已经饥肠辘辘。
画画的中年男子心肠很好,看出来她似乎真的是有困难,竟然多带了一份盒饭给她。
“姑娘,这么大冷的天你坐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来,大叔今天生意好,请你的。”
任绚夕感激的急忙鞠躬,“大叔,谢谢你……我真的饿了,就不拒绝了。”
“你这个姑娘真爽快,大叔喜欢!不像有的人,明明饿得要死还要死撑。”
他说着看瞅了一眼隔壁的那个买棉花糖的,“大风天,竟然卖棉花糖,小心你的棉花都被风刮跑了!”
“你说什么呢!臭画画的!”
卖棉花糖的大叔气的只跳脚,任绚夕微微笑了笑,她竟然感觉到这样平凡的人这样简单的生活很有趣。
“卖棉花糖的大叔,你是不是经常口渴,嘴巴里还发苦?”
“是啊是啊!小姑娘你咋知道的?”大叔还是东北口音。
“你肯定是肝火和胃火相冲,脾气又不足。很多时候你不想发脾气,可是却无法控制,好像这一口气要是不发泄出来就要被憋死了。”
“你说的太对了!看起来你是真的会啊!”大叔急忙搂起衣袖让任绚夕把脉。
“大叔,你找一支笔我给你写个药方。”
画画的大叔也急忙伸出手腕,“姑娘,你也给我瞅瞅!”
“这位大叔呢心地善良,所以身体也很好……不过呢,你长期弯腰作画脊柱和腰部承受的力量过大,主意要好好保养这两个地方……”
她给两位大叔诊病的时候,开始有很多人围观。
后来开始有人要她把脉,她也仔细的诊断,那位大爷一高兴,竟然直接给了一百块。
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今晚住店的钱肯定有着落了。
“任医生,能不能给我也看看……”
一个生硬的声音穿进人群兴奋的议论中,任绚夕抬起头,一怔。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昀烨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撸起衣袖手臂一伸,碧蓝的眼眸中的温柔仿佛一滩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探进去,就无法自拔。
低头笑了笑,她抬起两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她问道,望闻问切哪一点都不能少。
“所有的地方都不舒服,尤其是这里,似乎长了什么东西。”昀烨一指脑袋。
周围的大爷大妈立刻笑了起来,“哎呦,着老外的中国话说的还挺溜的哈!”
“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昀烨微笑着向周围的人说道。
“哎呦这小伙子笑起来太迷人了,那个老孙太太,你家孙女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你快和人家外国帅哥搞好关系,现在混血的孩子都长得贼俊!”
说话的大妈显然是被昀烨这一笑征服了。
“怎么个不舒服法?疼?晕?”
“……胀……好像有个巨大的东西堵在脑袋里,想拿却拿不出来……还有这里,好像也有一个一样的东西。”
他指了指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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