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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云踱月光,淡淡的一团白影。圆月如圆盘,再美丽,也不过是漆黑天幕上的一道精致烛火。
点亮灯烛的街道,白的光,红的光,黄的光,蓝的光,彩的光,最后就连影子都被灯光照透,无踪无迹。
被灯光点缀的街市,像是流淌着灯光的河流,人们在灯光的河流边行走,欢声笑语。
自皇城玄武门出,朝北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至街尾,沿街一座府邸坐北朝南,一人多高的朱红大门半开,门前檐下各悬挂着一个赤红灯笼,灯笼上写二字“墨府”。
府门前空地上左右左右各列一石狮,石狮强悍威猛,栩栩如生。有车马来去,小厮们陪着管家引来送往,甚是热闹,这热闹与前头街市上的热闹不同,没有半点喧嚣声音,仿佛捂了耳朵看着似的。
因大门并未全开,门后如何并不清楚。只望见被灯笼照亮的荫荫绿树绵延远去,像是一块幽深的墨绿绸缎,其间的莹亮灯光则是绸缎上用金银丝线绣出的星辰。目光所到最末,隐约可见一座宫殿,在绿树的掩映下,与皇城内的宫殿遥遥相对。
周围百姓路过,眼力再好,也只能看到这宫殿飞檐勾角、殿宇重重的轮廓。可想这府邸占地之大,规格早已超越王府。但这是墨氏的府邸,想到这点,百姓也就释然了。
大雍建康城墨氏,可是曾经的八大世家之一。到如今,族中人已极少走仕途之路,最多挂个无权闲职名头,好在家底殷实,传说,富可敌国。
灯光莹然,丝弦悠悠,此时,这墨府宫殿正前方的月台上,有三四个广袖束冠的男子倚栏眺望远处,其中一名身量较为娇小的大概还是个少年,淡黄衣衫,还未束冠,扎在脑后的头发随风轻飘,人则屈膝跪在座位上,整个身体全靠在栏杆上,两个手臂在半空中垂着,一副懒散无力的模样。那手指环着的酒壶环得太松,酒壶倾斜,撒了不知多少酒,酒液飘洒,酒香弥漫,仿佛飘落酒雨。
月亮从薄云间透出光亮来,将楼台上的少年面容照亮,那面容因饮酒泛上一丝红润,却仍是张娇美冷傲的面容。
“啧啧啧……我说你不会喝酒就别装,平白浪费这么好的酒……”
一个声音从宫殿内传来,原先趴在栏杆上手拿酒壶的少年闻声立即转身,残暴又直接,将手中酒壶往声音来源处砸去,成功堵住了那声音,也成功引发一片女子的娇呼声,想是,那个酒壶扔到了某个被女子围簇的地方。
“你这个没礼貌的家伙,被人看穿就把酒壶扔了,这可是多好的酒,真是暴殄天物啊,给你墨哥哥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墨哥哥才不是像你这样小气的人?”
这少年一开口却是个女孩声,她双手叉着腰,走到宫殿里,将围簇着声音主人的那些女子用脚赶走,没好气的说,“敢说本公主没礼貌,也不看是谁先犯了大不敬,你若是好好求饶,本公主心情好,说不定就当这事情没发生。”
原来这个做男子装扮的女孩子是娇公主夏虹,她脚边的少年也未到束冠的年纪,与夏虹不同的是他头发披散着,只在鬓边左右各扎了个小指头细的辫子,用红丝带相缀,一身红衣如火,面容不赖,举止间尽是纨绔少爷的风流姿态。
这红衣少年自然也不是个善了的主,见夏虹张牙舞爪,不甘示弱反击,“普天下就算你最大,我还是你的亲表哥,出了事我便请姑姑做主,看看最后是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