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我的手背会痒),接着再看更方便。
第二天上午露易丝和张经理在公寓的后花园找到了那只猫,猫咪被找到时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双眼一片浊白完全看不见东西,很像人类的白内障。
露易丝本来以为猫咪的眼眶里躺着自己的眼睛,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张经理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很难解释,简单地说就是现在她的眼眶里有两副眼睛,一副是她自己的一副是这只猫咪的,这只猫咪借助一种神奇的‘媒介’将自己的眼睛送给她,同时这种‘媒介’还有一种作用就是让她自己那双眼睛在有脏东西时失去功用,这种‘媒介’就是露易丝在镜子里看到的眼球下蠕动的东西,她当时的猜测没错,这是一种特殊的寄生虫。
露易丝当时听到这个觉得特别恶心,想到自己眼球下蠕动着一只活虫毛骨悚然。张经理没顾及她的体会,说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把这只虫子活着从露易丝的眼球里取出来,然后放进猫咪的眼睛里就好。
本来露易丝听到自己眼睛里生活着一只虫子内心就很崩溃了,现在张经理竟然说要把虫子从她眼球里活着取出来,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实在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得罪了哪位神仙这辈子才要受这样的折磨,不过要是不取这件事会没完没了,她就彻底得说服自己面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比较之下露易丝接受了这个手术,张经理当天下午就开车载她和猫咪一起去了一家诊所,那家诊所开在房山区一个小巷子里,位置非常偏僻,连正儿八经的招牌都没有,门口贴满了治疗各种性病牛皮癣的广告。露易丝平时都在市中心活动,看到的首都是光鲜体面的,根本没想过在这样的大都市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诊所里就父女俩,父亲负责问诊开药,女儿负责换药打吊针。走进去地方倒是挺大,外面的大厅有几个农民工穿着打扮的人在打吊针,还有一个严重些,躺在唯一的木板床上瞎哼哼,不知是患了什么病。
那老头白大褂都没有,穿着件唐装看着特像江湖骗子,张经理和老头说了几句话,露易丝惊讶这老头竟然是张经理的远亲。
老头听了露易丝的情况看她的目光深了几分,掰开她眼睑拿手电筒照了照蹙了下眉,然后招呼她进了内室。张经理跟着她一起进去,里面是一间很简陋的手术室,只有基础的检查设备,手术台也就是铺设着白布的木板床,旁边的台子上摆满了手术器械。
这里糟糕的环境让露易丝很没有安全感,她询问张经理自己能不能去大医院做这项手术,张经理摇头跟她说她的手术只能在这里做,一方面原因是她眼球里的虫子医院的设备根本检查不出来,另一个原因就是这类手术必须在秘密的环境下进行,而这里的条件足够隐蔽。
露易丝心里还是不情愿,但张经理说的都是事实,这里条件有限,她只有在全麻的条件下接受手术,麻醉药刚刚起效的时候她还保留着点意识,她能感觉到老头点燃了什么草药,一股子奇特的味道溢满了整间屋子,然后眼角内侧传来微微痛感,她感觉到有细小的金属物体在伤口内侧搅动,那股子草药味猛然靠近,熏得她直流眼泪……
后来的事情露易丝没再继续描述,因为她昏过去了,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黑,老头正开着水龙头洗手,笼子里的猫咪已经窝成一团睡了,张经理看了看她点头和老头道谢,老头摆手从抽屉里拿了瓶自制的眼药水给她,叮嘱她一日三次,早中晚各滴一次,露易丝接过来,药瓶里的绿色液体和手术时她嗅到的那股子草药味一模一样。她的眼角火辣辣地痛,照镜子时翻了翻,靠近眼角的下眼皮内有一条细长的伤口。
老头的手法很独特,伤口表浅只泛着微微的血丝,比头发丝粗一点,也没有红肿的迹象,露易丝怀疑刺进眼睑的金属物体可能是一种造型独特的针,自己眼球里的虫子,应该是被那种草药从眼球深处熏蒸出来,然后被针挑出……
露易丝醒来的时候猫咪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她去看它时它微微抬了一下眼又睡着了,老头说这只猫咪她还不能带回去,需要观察几天,等它完全恢复才能带走。露易丝的经历让她无法接受拥有这样能力的一只猫,她没想过要养它,猫咪似乎也不愿意失去自由。老头大概是猜出她想法就跟她说如果她害怕他暂时会帮忙照看,等她想要养的时候再来接走它。
这次手术是完全免费,露易丝想拿钱酬谢老头被婉言回绝,回去的路上她想请张经理吃饭也被回绝,张经理说不过是顺手帮了个小忙,对他本身来说也算行善积德,这样的小事露易丝还是不要记挂了。
但这回又因为这类事情麻烦了他,那两个俄罗斯人出现症状后她只能打电话向张经理求救,张经理说找帮手来,她本以为来的是像张经理那样很有安全感的成年人,但怎么都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俩孩子……
这个年纪还被当作孩子,内心是愤愤不平的,但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成年人眼里,已经达到法定年纪的高中毕业生,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张死墨又问了很多问题,有些露易丝能回答一些,有些她也说不上来,那些野钓者中就她的状况好一些,其他人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张死墨问及那俩俄罗斯人死亡的过程时,有个络腮胡子体毛很重的大概是看到了所有过程,想回答刚开口出了一声,突然就捂着喉咙‘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立刻就有护士按住了他进行紧急的止血处理。
张死墨跟护士要了幅一次性手套,从络腮胡子吐出的血液里捡出两枚鱼钩装进一个小袋子里,那鱼钩很普通很小,和我小时候在老家溪边钓小鱼用的钩子差不多,实在难以想象这东西钩在喉咙里勾在内脏里的感觉。
那几个外国人包括露易丝在内盯着张死墨的眼神都充满希望,张死墨被盯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说了些安慰的话给这些外国人吃了颗定心丸。
从医院出来已经很晚,我才想起我俩一路奔波都没有找旅馆订房间,但张死墨却说他在车上已经定好了,直接拉我找了家看起来干净的餐馆吃饭。
“你真的有把握?”吃饭时我问他,“我妈说骗人是会折寿的……”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张死墨笑了下,“要解决这件事,我们需要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
“露易丝刚刚所说的,那种长在猫眼睛里的虫子……”
我被噎的咳嗽起来,他娘的这家伙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以为那东西是什么了,还能说找就找得到的?难不成我俩还要飞一趟首都找他家族开的破诊所找那个江湖郎中,真要这样老子才不陪他耗,我立刻就转机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