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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禀报道:“宋晚晴于数日前从京城回来。”
闵宗年猛地站起身来,“可知归期?”
“我们去了宋家查探,暂未得知归期。”
他挥手让人下去,独自思考着,宋晚晴归来,是否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呢?以崖儿的心性,未必能容下宋晚晴。到时他是否可以......?他愈想愈难耐,忽地又想到尤氏。有尤氏在,即便她离了闵宗海,又怎肯投入他怀里?
休了尤氏么?以何种原由呢?此事不急,还是告知崖儿为先。
他知晓崖儿不愿见他,便修书一封,末了只写知情人。又托人送去驿站,再由驿站的驿卒转交崖儿。如此迂回,到崖儿之手时已是第三天了。
“汝夫与前未婚妻于数日前重游太上湖边。谨之。”
寥寥数字,崖儿如雷灌顶!
待闵宗海深夜归来,瞧见崖儿坐在那里,也不点灯,以为出了什么事。“崖儿怎么不睡?为何不点灯?”他顺手点了油灯,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崖儿眯着眼睛,适应了会儿,才道:“宋晚晴回来了?”
闵宗海一顿,“是。”
“你们见过了?”
“你......前几日,她来了铺子,我们就出去说了几句。”
“是说了几句,还是重游旧地?”
此话有些刺耳,闵宗海不悦,“真的是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别多想。”
“我不过说了一句,你恼什么?我是不是说到你的伤心处了?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岂没有会一会的道理?”
崖儿越说越过分,闵宗海甚是委屈,当时他还顾念着她的感受,不与宋晚晴多纠缠,除了寒暄,也不曾做什么。如今被她如此说道,他心内亦是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不知所谓!”
被闵宗海吼了一声,崖儿哇的哭了!
其实吼出那句话,他也后悔,这会儿见崖儿居然哭了,也顾不得她此时的孩子气,哄了起来。
“崖儿怎么了?”
“你骂我!”
“我不是骂你......你不信我,我是急了才会说那混账话。是我不对,我再怎么着急也不该说那话的,你快别哭了。”
崖儿越哭越伤心,只觉心口闷热,似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哇——她吐了一地!
闵宗海吓着了,不停地顺着她的背。待她吐完,又端来茶与她漱口。胃里舒坦了些,心口仍是有些堵,她趟在椅子上,大口呼着气,脸色异常潮红。
闵宗海大喊一声维珍,维珍忙不跌地跑进来,见了崖儿如此模样,亦是惊慌不已。
“老爷,夫人怎么了?”
“别问了,快去请大夫。”
维珍应声又跑了出去。
歇息了会儿,崖儿不那么喘了,脸色亦好了些。闵宗海小心问道:“你哪儿不舒坦?”
“心口闷闷地。”
闵宗海忙把门窗都开了,又问道:“这样好些了么?”
微风吹来,呼吸畅快了些,精神头也清明了。她点头不语,有些疲惫便闭上眼睛,很快入梦。闵宗海守在一旁,一瞬未瞬地盯着她,生怕又出方才的事情。
“大夫来了。”维珍把大夫领进来,闵宗海轻轻地把崖儿的手翻出来搁着。那老大夫放下药箱,便与崖儿把脉起来......
大夫交待了仔细事项,又开了方子便去了。维珍送大夫出了铺子,顺带买药。闵宗海则守在崖儿身边,他拿起她的小手,轻轻地吻着,很是自责。这些日子她的异样,他竟是从未在意。
华灯初上,崖儿悠悠醒转,睁眼便见闵宗海伏在身旁,睡着了。她画着他的眉、他的脸、他的唇......这个男子是她的相公,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他们相处不长,但也是同甘苦共患难了。彼此之间,怎能一点信任都没有呢?她又怎能凭那一封莫名的信,去质疑他,伤害他?
此时平静下来的崖儿思量了许多,亦是觉得自个儿小气了。
脸上痒痒地,闵宗海睁开眼睛,见崖儿那样深情的望着他,似是往常那个温柔可人的妻子回来了。
“还有哪儿不舒坦?”他轻轻地问,生怕惊了她。
崖儿摇摇头,又挣扎着起身,“什么时辰了?天都黑了。”
闵宗海帮她放了被子靠着,“亥时了。”
崖儿刚站稳,闵宗海一把搂住她,紧紧地。她能感受到他在颤抖,“相公怎么了?”
闵宗海缓和一下自个儿的情绪,才慢慢道来:“崖儿月信许久未来了吧?”
“是迟了十天,近日心绪不宁,也未在意......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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