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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流音的师兄,姓曲,名鹤鸣。
曲鹤鸣。
当日流音将我带走,摇光孤身留下与之周旋的那人,曲鹤鸣。
无怪我不知道流音还有这么个师兄。原来在师父带我去流离岛治病之前,流离祖师就业已将曲鹤鸣逐出师门,彻底与他断绝师徒关系。曲鹤鸣,姑且算是个弃徒。
我十分困惑,要犯下什么滔天大错,师父才会忍心将膝下弟子逐出师门呢?
更莫说,东海流离岛并非纯武学门派,亦从不广收门徒。流离祖师一代神医,隐居世外,闲来无事,只收两个徒弟传授医术。养儿防老也罢,继承衣钵也罢,不过是关起门来办私塾的性质。曲鹤鸣做了什么,能让流离祖师如此痛恨地放弃他?
我不禁有些同情流离祖师,他统共就收了俩徒弟,还一个是逆徒,一个是顽徒。与之相比,我师父他老人家就幸福得多了。除了二师兄叛逆一回,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大师兄三师姐还有我,却都是极听话的。至于幼时拔师父胡子,往师父洗脸水里倒胡椒面,偷看师父珍藏的春宫……此类区区小事,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一轮明月高悬中天,从客房的窗子望出去,可见屋檐之下万家灯火,满城月色。
房内紫檀木嵌云母的圆桌上摆着黄铜烛台,蜡泪燃成盈盈一捧,款款滑下。
方才,我一进门就单脚蹦跳地来到圆桌边,随便拣张凳子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流音袖手经过我身侧,踱步至窗前,推窗仰首,似在赏月。清风送来幽细花香,烛火摇曳,摇光在我身旁的圆凳坐下。即便坐着,他亦是腰背笔直,一身清和淡雅。只是此刻,他的面颊映着烛火的薄暖之色,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倦意。
其实自和摇光重逢,我就十分好奇。
明明流音说过,摇光活不成了,那日他必毒发身亡。
而为何,他竟未死?
见到曲鹤鸣,我隐隐猜测,此事一定和他有些关系。
曲鹤鸣虽是东海弃徒,但他毕竟曾师从流离祖师,会解毒也不奇怪。只是,流音也是流离祖师的弟子啊,还是关门弟子,他的医术委实不该逊色于曲鹤鸣,否则我都替他不好意思。
还是说,曲鹤鸣在离开东海之后,另有机缘?
但我仍然深深地不解。听流音话中之意,他被曲鹤鸣追着要那什么离经残卷,已不是一日两日。流音每次见他都逃跑如脱兔,为何这回,他如此悠哉,如此淡定,还在这儿等着曲鹤鸣服药?
是的,曲鹤鸣在服药。
他服药,自然是因为他需要治疗。亦或说,是曲鹤鸣的徒弟认为他需要治疗。
总之,曲鹤鸣不能放弃治疗就是了。
方才在长街之上,曲鹤鸣的徒弟再三斗胆提醒他师父吃药。曲鹤鸣忍无可忍,终于决定不再忍。他用满含杀气的目光盯着他徒弟,说:“知道了。”
……
曲鹤鸣在床边坐下,脸色发青,眉目间隐约有戾气。
他的徒弟,那个浓眉大眼,规规矩矩的少年,拿一碗清水,化开一枚赤色药丸。曲鹤鸣接过药碗,赌气般地一饮而尽,此举甚至有失风度。但他徒弟面露欣喜之色,道:“再过几日,师父你身上的毒就能清了。”
我一怔,立刻坐直了,失望之情如潮水一*涌上,很快漫过心头。
曲鹤鸣自己都中着毒呢,他怎么解摇光身上的毒?他也不能解毒,那摇光怎么办?
我想到此处,没忍住就问了出来,“为什么你会中毒?下毒之人是谁?”
曲鹤鸣扫我一眼,眉目清冷,倨傲地说:“这江湖上,除了我自己,有谁能令我中毒?”
我一头雾水,“那你不还是中毒了么?”
曲鹤鸣用看猪一样的眼光看我,轻蔑地道:“我不和蠢人说话”
我大怒。
曲鹤鸣的徒弟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解释说:“我师父的意思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给他下毒。”
我继续怒,“我听到了啊!”
他接着道:“所以,我师父中的毒,是他自己下的。”
我,“……”
我认为这绝非是我不够聪明,而是敌人不走寻常路。
我再看一眼这少年,始终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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