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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如此情形,燕恒秋关切地问了下薛仁贵道:“你的脚可还疼?”薛仁贵点了点头,道“疼得厉害。”燕恒秋掀起长衫,自幅边撕下一块,递给薛仁贵道:“破布!”薛仁贵愣愣地接着,yu言又止。燕恒秋道:“吕布已作古,赠尔破布,一来包裹脚上伤口,二来愿你不要效法吕布,只有只有匹夫之勇。”说完朝楚青青she去,一眨眼无名指点到楚青青虎口列阙穴上,楚青青虎口一麻,方天画戟掉落,法藏见机,去捞画戟,不料燕恒秋一掌斩下,法藏只得缩手,心道:“须先逼退此人!”双掌一翻,一招“翻云覆雨”直朝燕恒秋天灵盖拍去。燕恒秋一眨眼,天山派门人四剑指来,额头遭掌,胸口遇剑,如此情形,他的一对无名指不知点向何处。忽闻得一股酒气冲鼻,殷卓然大喝一声道:“倒下!”燕恒秋大脑一晕,软软瘫倒落地。顿时天山四剑落空,法藏双掌下压,掌风拍得四掌“嗡嗡”作响,天山四名门人虎口一麻,长剑几yu脱手。掌风袭来,燕恒秋只觉额头一凉,见头上一双巨掌贴着四剑压来,他不由眼睛一眨,无名指一动,似乎触到一凉物,知是方天画戟。他一手抓起方天画戟朝上一架,竟学得天行者一式“肩担ri月”,但他知道这式绝没有天行者使出来的威力,只是厝火积薪,效仿而已。他再一眨眼,只见殷卓然和黄石伫立一旁做壁上观,而慧明大师也不再救援法藏。他一手无名指甫动,法藏双掌立撤,天山四剑也即刻抽回。谁知此时,背脊凉风突起,竟是袁敢当一招“长鲸饮涧”袭来。燕恒秋方天画戟倒转,一个斜转身,借着剑身翻了出去。却未料到撞向了楚青青的长剑,“噗”的一声,长剑刺入肩胛。
“万流归宗!”薛仁贵大喝一声,右手划了个圈,而后一掌朝法藏、楚青青五人、袁敢当三人等九人挥去,掌风雄浑刚劲,九人大吃一惊,情知中此一掌,定会遭受重创,于是个人全力一纵,跃起避了开来。薛仁贵扑到燕恒秋身边,扶起他,睥视众人,厉声道:“我薛仁贵以家师吕洞宾之名发誓,谁若还抢方天画戟,吾必当击之!”正纠缠着李君涛的**亚齐等人闻言,立即丢下李君涛,朝薛仁贵忘来,问道:“吕洞宾还在世上?”薛仁贵点了点头,道:“家师因我大师兄带走了一件物什,正在查访大师兄下落!”众人惧怕于吕洞宾威名,心想方天画戟又不是什么宝物,夺它做什么,吕洞宾所丢之物必然比这更重要。**亚齐又问道:“尊师兄带走的物什可是那半部《论语》打天下?”此言一出,众人只道问的正是半部《论语》治天下外的另半部《论语》打天下薛仁贵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无可奉告!”察言观se,**亚齐只道定是如此,于是一抱拳道:“我等先行告辞!”摆手召了四名门人南而去。其他人与**亚齐一同心思,也纷纷道别离去。
待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李君涛步向燕恒秋,关心地道:“燕叔叔,你伤得重不重?”燕恒秋摸了下中剑的右肩,摊开左掌,手心一道鲜血,他眨眼道:“还好!不过你刚才为何要抢夺方天画戟?”李君涛正要出言辩解,谁知胸口一麻,已被燕恒秋无名指点中,说不出话来。薛仁贵不解得盯着燕恒秋,燕恒秋对他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人终究是要一死的,留在青史的,只有那不朽的传奇。我生xing淡薄,不能陪你去闯那传奇之路。如今天下虽太平,但不见得四方蛮夷未有不臣之心,如要历经传奇,男儿须当建功立业。这方天画戟虽是吕布之物,但在汝手,想来必定能创一番佳话。”说完,将方天画戟交给薛仁贵。
薛仁贵接过方天画戟,感他情谊,知离别在即,问燕恒秋道:“燕大哥可有妻子?”燕恒秋摇了摇了摇头道:“没有!”薛仁贵又问道:“不知大哥心中的妻子是什么样的?”燕恒秋微微一笑,道:“我没有想过。”薛仁贵道:“古时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乐羊子妻。乐羊子尝与行路拾遗金一饼,还以语妻。妻曰:‘志士不饮盗泉,廉士不食嗟来,况拾金乎?’羊子惭,即捐之野。乐羊子游学一年而归,妻问其故,羊子曰:‘久客怀思尔。’妻乃引刀趋机而言曰:‘此织自一丝而累寸,寸而累长,长而累匹,今若断斯机,则前功尽捐矣。学废半途,何以异事?’羊感其言,还卒业,七年不返。乐羊子游学,其妻勤作以养姑,尝有他舍鸡谬入园,姑杀而烹之,妻对鸡不餐而泣,姑怪问其故,对曰:‘自伤居贫,不能备食,使食有他肉耳!’姑遂弃去不食。妻贤如此,夫复何求?”说完摇头感慨。男儿建功为事业,娶妻为家业。薛仁贵别燕恒秋有感而言,燕恒秋听毕,一时茫然,离家十四载,不知双亲安好。他推了薛仁贵一把,道:“你去吧,去闯你的传奇之路!”薛仁贵拄着方天画戟,再也无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忍着不舍下了山去。
燕恒秋解开李君涛穴道,道:“我要回家一趟,想必你也想念你那王长兄,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李君涛yu开口道出刚才未说的话,乍见燕恒秋右肩鲜血染红,改言道:“我扶你去找大夫吧?”燕恒秋摇头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推了他一把,道:“你走吧,到剑南道找你的兄长王琉琳去!”李君涛被推得踉跄了两步,回首看了一样那鲜血染红的肩胛,心道:“宋旦死了,大哥抱尸而走,虽不知他们什么关系,兄弟一场,也该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想到这里,狠下心来,转头下山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李君涛不由得担心道:“不知道燕叔叔怎么样了?”但他不敢回身,怕一回身燕恒秋就要怪他。他叹息一声,想道:“我不能为朝廷效忠,又不愿违背娘亲的宗旨去而行商,肩负使命,推翻李世民夺回皇位。可如今天下大定,民心唯安,这条路又何其艰难!”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灰心,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那半部《论语》打天下,不禁又燃起雄心,忖道:“待我找到大哥,我兄弟同心,一起去找到那半部《论语》打天下!”他自然而然加快了脚步。天暗了下来,忽然下起淅淅小雨,凉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突见前面有光,他跑了过去。他看到江中一艘小船,他奋力一纵,窜上了船。船摇晃了两下,却不见有人出舱来。李君涛有感奇怪,朝舱内行去,一股血腥味冲来,他加快脚步,入内一瞧,两具尸体躺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