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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启年再次萌动自己的野心之际,赵鐩的人生考验,终于在刘瑾的名利之心中,如期而至。
在文安县,提起两个人,人们都会树起大拇指,一个是前些日子被朝庭砍了头的张茂,另一个,就是赵鐩。
所谓穷文富武,跟富得流油、结交达官显贵的张茂不同,赵鐩是个很穷的秀才。
不过他虽然穷,却很和气,也深得街坊们爱戴,他那如花般娇艳的妻子,就是看中了他的人品,甘愿与他共同挨穷的。
为了博取前程,赵鐩每日天不见亮,便起床到城东的寺庙里读书。究其原因,在于家中有娇妻美眷,不是读书之地,再加上庙里每日午时,都会有一顿免费的粥餐,供这些寒家学子们食用。
有人也许会问,当和尚的,还有如此好心?
莫要拿后世的那些酒肉和尚,来与古人相比较,除了人心较纯朴外,倘若有个寒家学子有幸高中,那庙里的香火钱,也就几十年不愁了,这么算下来,其实也不亏本。
这日一早,赵鐩又同往日一般,匆匆喝了两口凉水,就提着一堆书出门了。作妻子的心疼丈夫,硬是往他手里塞了半块硬梆梆的烙饼,这是她大半个月才节省下来的。
赵鐩眼里含着泪,将饼藏在怀里,打定主意,晚间回来再还给妻子,免得她又饿晕了。妻子是前街张屠夫的女儿,刚嫁过来的时候,刚满十六岁,水灵得动人。
这才九年不到,虽然美色未衰,不过眼角都有了细微皱纹,她才二十五啊。还有那个可爱的女儿,今年刚满八岁,长得跟她母亲一样漂亮,由于吃不饱饭,瘦得像黄豆芽似的。
昨日张屠夫在街上遇到女婿,二话不说,伸手便是一巴掌。以他的勇力,一腿就可以将老丈人踢出三丈远,连他那五个好勇斗狠的弟弟,也想教训一下亲家公。
屠夫还敢打秀才?真是反了天,大明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鐩却明白丈人是心疼女儿和外孙女,拦住弟弟们,给张屠夫叩了九个响头,便低头回了家。
他出了院子,拐过一个街角,便到了文安县的东城大街上。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四周一片寂静,偶尔有几下狗叫声传出。
赵家这一辈有六兄弟,上一辈更是多达九兄弟,叔伯兄弟就有三、四十人,文安民风强悍,家家习武,赵氏兄弟们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赵鐩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恐怕家里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他那五个大字不识的同胞兄弟,便是跟随刘六、刘七等人打家劫舍的好汉。自从文安群雄被一网打尽后,赵家兄弟的名声,在冀北京南这一带,是越来越响亮了。
赵鐇站在自家门外,看见大哥走过来,心里叹了一口气。三十岁不到的汉子,原本铁打般的身躯,如今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子。
记得大哥少年之时,一拳就能打死一个强盗,纵马狂奔之际,东城大街上的少女们,谁不春心大动?
他迎面走上前去,低声道:“哥,那事儿有谱了。”
赵鐩看着弟弟,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滚!”
听到他的话,从赵鐇的院子里,又走出四个人来,都是赵家兄弟。当头的一个少年不到十七岁,正是赵鐩最小的弟弟,赵锋。
“大哥,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嫂嫂和兰儿着想啊,”赵锋抱着大哥拎书的左手,如同小时候一般,笑道,“她们跟着你,可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着。”…。
赵鐩将书扔到地上,从赵锋怀里抽出手来,后退一步,狠狠一巴掌,扇到幼弟的脸上,大骂道:“我不要你们的银子,不是假装清高,而是救你们的命,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真当大明没有王法了么?”
骂完幼弟,他又瞪着赵鐇:“老二,你们几个要去玩命,我不拦着,但得把老六留下,你只有一个侄女,这老六,就是我们赵家最后的根。”
赵锋捧着红肿的脸,哭道:“大哥,再这么下去,我们不被朝庭逼死,也得活活饿死,前几年,你一巴掌就可以打死我,眼下呢?”
赵鐇连忙捂住他的嘴,对赵鐩笑道:“大哥,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说混帐话,你自去读书,我这就押他回爹娘家。”
赵鐩从地上捡起包着书本的布袋,拍了拍灰尘,向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望着几个弟弟,想说些什么,却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转头而去。
等赵鐩走远了,老三赵镐这才开口说道:“二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老四赵铁迟疑了一下,劝道:“既然老大不愿,那我们就自个儿起事好了。”
赵鐇看了弟弟一眼,问道:“你读过兵书?”
赵铁摇了摇头。
“知晓如何排兵布阵、调配钱粮?”
赵铁还是摇了摇头。
赵鐇啐了一口:“啥也不懂,你造个球的反!知道张茂张大哥怎么品评我家老大的?”见赵铁没有摇头了,这才缓缓说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赵铁这下抓住了二哥话中的把柄:“这是曹孟德,说书先生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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