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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姚纨常常在外走动,与这些夫人也是相熟的很,她在外又是个开阔人,能引得在场的夫人对她掏心掏肝。
但偏偏就有一位是例外。
曹夫人从一进门就没理徐姚纨的寒暄,找到座位便坐下不动了。
这是傅春深见到曹夫人的第三回。
第一回她面色苍白,一片忧色;第二回她喜笑颜开,仿佛已经看透一切;可是这一回,她面上的神情又变了,变得麻木不堪,坐在石凳上,连别人叫她几声也不应。
傅春深不禁腹诽道,曹夫人面上的人生真是颠荡起伏的,让人实在捉摸不透。
还是她身边那位老妈妈推推她,她才挤出个笑,道:“近日久不成眠,人也恍恍惚惚的,让各位见笑了。”
她都这样了,其他人当然说没关系,还同她说了些催眠的香料。
可她的目光只在亭子外的池塘,看着什么也没听进去。
曹将军是是宴席上男客里的主角,又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大家也不好说她什么。
她不愿讲话,她们也只好不分出话头来。曹夫人也不是很在乎别人的冷落,她仿佛只要眼前的池塘就够了。
上了席面后,曹夫人也是略略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着。
徐姚纨的笑意凝固一瞬,又绽放得更开:“可是府中吃食不合夫人的胃口?”
曹夫人摇摇头:“我实在吃不下,各位慢用吧。”
不能为了一个人坏了其他客人的好兴致,徐姚纨也任由曹夫人自在去。
大家都说着皇家将要举办的狩猎,唯有傅春深分出神,关注着她。
因为母亲的缘故,傅春深还想找个机会套一套曹夫人的话。
于是当徐姚纨要带各位夫人去戏台听戏,曹夫人执意留下赏荷时,傅春深也主动开口:“作为小辈,怎好让师母一个人孤单看景?”
徐姚纨今日花的心思,都在花园男客那边。
况且她走的是金姨娘那边的路子,所以她自然没将曹夫人放在心上,也由着傅春深与曹夫人一起留下,不再劝说。
听到傅春深专程留下陪伴她,曹夫人也没有什么表情,自己一个人朝着池边走去。
圆叶横铺在一泓深不见底的水上,水下藻荇交织,浮现着发绿的颜色,洒落的金光四处漫溢,落在已经打包的荷花花朵,浸透了那一点浅粉。
假山那边传来渺渺乐声,更衬得景色寥阔宜人。
但如此好景,曹夫人站在池塘前,嘴唇却被晒得有些发白,她顶上的发髻一丝不苟,板正得过分。
旁边的妈妈想说可以为她撑一把伞,但曹夫人却道:“这点阳光哪里受不住了,何必麻烦。”
傅春深跟了过来,同曹夫人说道:“我也不知师母今日兴致为何不高,但无论如何,还是身体为重,在日光底下久晒,中了暑气可如何是好?”
然后她示意身边的采舟,让她快取一把伞来。
曹夫人回过头看傅春深,她的眼里透出些悲恸,说出的话令傅春深心头一动:“我这样的人,怎么还劳烦你费心?”
傅春深不理解她在悲恸些什么,但安慰道:“师母在说什么胡话,怎么自怨自艾起来了?若有什么苦楚,不妨事的,不如与我说一说。”
傅春深也是试探一讲,并没有抱着曹夫人真将心里话告诉她的期盼。
她们也不过见了几回,实在没有熟到这个份上。
可是天底下总有人行事出乎你的意料,傅春深如此一说,曹夫人眼睛里泛着出晶亮的光,她挥挥手,叫身边跟着的那位妈妈往边上去。
“我这心里憋着一口气,本来想着等它慢慢顺下去就好了,可是那口气闷在胸口,闷了太多日,都快要将我的气口全都堵上,就要闷死了!”
曹夫人忽地抓住傅春深的双手,用着哀求的口吻道:“深闺妇人的闲话,春深你真的愿意听我说上一说?”
曹夫人那发狂的眼神,逼得傅春深不由得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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