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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是走吧。”
“这……不是你说……”
“爹娘,他把俺们当猴子耍呢,白坐了半天的硬板凳,连一文钱都不给,就要撵我们走!”
在季老四夫妇说出四十两的数目之后,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冷清起来,心里发虚的两人只顾盯着沈少卿的反应,而沈少卿,也收起了脸上的和气,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们一眼。
没有人说话,气氛由冷清变得越来越尴尬,最终还是沈少卿的逐客令打破了沉默。
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念想,见沈少卿说翻脸就翻脸,虽然明知道是自己贪心在前,可夫妇两人此时还是耐着性子,没有撕破脸来。
“沈少爷,你说这话可就不厚道了,不说咱们以前也算是乡里乡亲的,就是看在我们这一把年纪上,你也不该拿我们做耍子啊!”妇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陪着小心道。
“就是,说让俺们合计的是你,一毛不拔的也是你,还什么读书人呢,我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见自己的娘还在给人赔笑脸,季长青不服气地接话道。
“去去,帮不上忙尽添乱,喝你的茶去!”对着沈少卿连大气都不敢出,可对自家儿子,窝了一肚子火气的妇人可不客气,横眉竖眼地训了一通,季长青便只能在一旁陪着他爹喝茶了。
“乡下孩子不会说话,沈少爷你别见怪。”冲着儿子吼了几句之后,再转过头来时,妇人脸上的笑容生动了许多,“可这话糙理不糙啊,这事以后要是传出去,俺们老皮老脸的,被人笑话几句倒是没什么,就怕连带着你这样的读书人,也要被人给看轻了。”
“我让你们走,是为你们好。”沈少卿气急反笑道,“我本来是一片好心,可你们偏偏要把好心当好欺,四十两,你们知不知道,我都可以去县衙告你们敲诈勒索了!”
“这……万事好商量不是?你就是不给,俺们也不敢硬拿,何必拿官府压人,伤了和气呢?”听见县衙二字,妇人心头又是一跳,僵着脸说道。
“要不你说个数,只要对得起俺们那三年的苦辛,俺们绝无二话。”
“哼,你们还是走吧!四十两我是绝对不会给的,给少了你们又不会甘心,与其破财招怨,还是一毛不拔的好!”沈少卿想也不想,出言拒绝道。
“你!”见沈少卿竟然比他们还不顾脸面,完全不把他们的退让看在眼里,妇人不由怒从心起,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气愤地指着沈少卿。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勒索不成,还要行凶么?”看着同时逼向自己,气势汹汹的三人,沈少卿却嗤之以鼻道。
“今天你不给俺个交代,老子……”
“好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就在三人被沈少卿的话激得要跳脚时,一直被当做局外人的先生突然发起威来,沉声制止了事态的恶化。
“干你什么事!”
“先生你别管!”
却不料双方压根就不买他的帐。
“嘭!”
被小看的先生也较起劲来,把手中的茶壶重重地往桌上一搁,拉下脸来,瞪着沈少卿道:“君子重义不重利,为师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为了几十两银子,便与人争成了乌眼鸡,简直是有辱斯文!”
“就是!”季长青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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