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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还多亏沈知。
沈知如今在京都里可谓是声名狼藉,前有为昔日女状元周庭芳和公主驸马对簿公堂,再有和晏家退亲在后,更有他在八仙楼豪掷千金为清秀相公赎身。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怕是京都里的好姑娘,谁都不敢跟勤王府沾上关系。
所以,从沈知放浪形骸,频繁进出八仙楼,故意搞臭自己名声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为今日做准备了?
周庭芳忽然这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看着窦王妃真诚的神情,周庭芳心底一软,“王妃娘娘,说实话,我当真心里很乱。这段时间京都里发生了许多事情,我也被牵连其中,险些扣上欺君之罪。如今一切刚刚尘埃落定,而且沈家和晏家刚刚退婚不过几日,现在你我两家就来谈婚论嫁,着实不妥,更容易授人把柄。”
窦王妃一惊,万没料到还有这层关系。
对啊。
当时那周春来告的可是柔嘉县主和沈知勾结,早就暗通款曲,欺骗太后和陛下。
这事情刚刚过去,两家就谈婚论嫁,岂不是又会让人猜疑两人关系?
“还是你想得周全。”窦王妃捂着胸口,有些后怕,可周庭芳越是如此,窦王妃便高看她两眼。
从前她便知道柔嘉县主沉得住气,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她勤王府的门楣不知比一个有名无实的县主高出多少,可周娘子却依然不急不躁,不卑不亢,神色半点不见喜色或是谄媚,着实让窦王妃愈发喜欢。
哎。
要是容貌更丰美一些,她便再无遗憾了。
此时此刻,窦王妃已经全然忘记当时自己说过那句:周娘子虽好,却是个寡妇,若非如此,让她进门也不是不能考虑。
这回,窦王妃完全将周庭芳当做主心骨,“那依你之见,目前该当如何呢?”
周庭芳笑笑,“先不着急。沈世子刚和晏家姑娘退了亲,总得等上一两个月才稍显诚意,否则会让沈世子被人戳脊梁骨。”
窦王妃却暗自道,夜长梦多啊!
这沈知的婚事一波三折,早已让窦王妃犹如惊弓之鸟,现在抓着周庭芳如同抓着救命稻草。
“宴群那东西,那日退婚的时候嘴都笑烂了,我还要给他们家留劳什子面子?”
“不留面子,也不至于结仇。毕竟两家都住京城,晏大人和沈世子又同朝为官,多个朋友总比敌人要好。”
窦王妃冷哼一声,心中郁郁。
可也知周庭芳说得在理。
她又不得不认。
周庭芳继续循循善诱,“所以说,我和沈世子的事情先不急,眼下还不是时候。如今风浪刚平,也给沈世子一些时间让他理理清楚。”
“周娘子,哎——”窦王妃抓着她的手,颇为感动,“真是辛苦你了。难为你对我儿有这份心意,还处处为他着想。虽说你我都是妇人,世道对女子诸多要求束缚。可是这律法也没说女子不能主动出击,我那儿子是个混不吝的,你呀,多主动一些,迟早我那儿子会成为周娘子的掌中之物。到时候周娘子想捏扁搓圆,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周庭芳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味。
方才这窦王妃不还说什么青春年少把持不住对她负责?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让她主动出击?
可惜那窦王妃似乎也知道说错话了,迫不及待的撵她下马车,“县主,茶楼到了,你先去赴约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改日到我王府来喝茶。”
周庭芳迷迷糊糊的道了一声好。
等反应过来,窦王妃的马车已经消失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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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月凉如水。
白日周庭芳和窦王妃见了面以后,回去越想越不对,实在按捺不住,只能再度翻墙来见沈知问个清楚。
哪知今日勤王府也古怪得很。
到了沈知院子里,满院子一个丫头仆人都不见,安静得可怕。
周庭芳着一身黑衣,蒙着面巾,只恨不得去窦王妃的院子里确认一遭她已经睡着,不会出来走动后再摸黑去沈知院子里。
周庭芳轻手轻脚的推开沈知的房门。
屋内依然没有点灯。
黑漆漆的。
她轻轻靠近。
沈知屁股受了伤,如今只能趴着睡。他穿一身白色的棉质寝衣,许是天气热的缘故,他没盖被子,就撑着手臂侧着头闭着眼睛,发出细微的鼾声。
周庭芳冷哼一声。
随后抽出腰带抓在手里,轻轻的走过去,然后套在他脖子上。
几乎是瞬间,沈知就醒了。
男子的双眸清亮如水,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迷离,声音沙沙的,“你做什么?”
周庭芳的腰带,刚好勒住他的脖子。
小娘子的脸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但沈知一睁眼就知道眼前人是谁。
其实他睡得并不沉,周庭芳到院子里的时候他就醒了。
而且他也已经猜到…这几日周庭芳会摸黑来寻他。
小娘子的眼睛在黑暗中扑闪扑闪,语气却很凶恶。
她手里勒着腰带,气势汹汹的问:“沈老六,你和窦王妃都胡说八道了一些什么?”
沈知很配合的露出害怕的表情,“娘子,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周庭芳手上用力,缓缓收紧腰带,眯着眼睛:“说!”
沈知撑着手臂,支起上半身,随后一只手抓住那腰带。
男子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笑。
“娘子,你当真忍心杀我?”
“有什么不忍心的。”周庭芳阴恻恻的笑,“反正想娶我的人多如牛毛,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
“娘子饶命。”沈知抓着她的手,笑眯眯的问,“我娘找你去了?”
周庭芳哼一声,解下腰带,“我以前没发现你心机如此深沉。这件事你从去年就开始谋划,是也不是?”
沈知面露得意,“想要娶你,自然得费一番功夫。我娘是不是寻你提亲了?”
周庭芳坐在他床头,手指翻搅,收起腰带,“你娘露了点口风。不过我没同意——”
沈知一下坐了起来,眉头紧皱:“为何?”
他又着急道:“是不是我说是你主动找我,又说你是一厢情愿,所以你生气了?”
周庭芳一愣。
好小子。
竟然对窦王妃说是她一厢情愿?
这…什么跟什么?
难怪窦王妃那眼神躲闪,这是给她一个姑娘家留面子呢!
周庭芳气节,沈知拉着她的手,“庭芳,我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我刚跟娘说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却又转头非你不娶,母亲怕是要看出端倪。只有我做出不甘不愿的样子,母亲才会着急。”
周庭芳愣道:“你跟窦王妃说你不娶妻不生子?”
沈知低咳一声,“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打我五十大板,晏家也不会与我退亲,母亲更不会考虑让你进门。我知道这件事是委屈了你,但我确实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
周庭芳惊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挨打?”
她一拳捶那人的胸口,不可思议道:“沈知,你疯了吗?窦王妃一片慈母之心,她为了你的婚事受够京都人的白眼,你却这样算计拿捏她,你…你于心何忍?”
沈知沉默片刻,双眸发亮,“周娘子,若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愿这样利用母亲。可是,我若想娶你,便不得不欺骗他们。”
他盯着周庭芳。
“周娘子,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我都并非在乎身份地位之人,可人行走于世上,又有几个能不被流言蜚语所伤?我想要堂堂正正的娶你,我想要堵住这世上人的嘴,我还想要你进我沈家门以后不会被人评头论足,还要有公婆爱护,只有剑走偏锋——”
“如今我沈知已经是声名狼藉,京都的小娘子都避我如蛇蝎,而此刻你若点头同意这门亲事,父亲母亲一定将你视作恩人。”
“周娘子,你若不收留我……”沈知眯着眼睛笑,笑容里却有一丝苦楚,“我便无处可去。如此,你也忍心吗?”
周庭芳轻轻叹息,她的手抚上男人冷峻的侧脸。
她总是忍不住想起他在她坟前双目猩红的模样。
他说为她报仇。
他做到了。
他说要替她抵挡所有流言蜚语。
他也做到了。
他从来没有食言。
周庭芳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拿前额抵住他的额头,轻轻说道:“沈知,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的好。你这样,会让我很惶恐。”
男人顺势搂住她的腰。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我知道。”沈知双手抚住她的两颊,微微偏头,气息游走在她的耳朵处,“你胆子小,每次我一靠近,你便会跑。我越喜欢你,你便越不安,因为你害怕无法给我同等的回报。可是周娘子,情之一事,从来都是你情我愿。对你,我千千万万个愿意。我身上的一切,你全都拿走——”
他的唇开始试探的压住她的眼睛、鼻子,一步步的往下移。
周庭芳全身犹如电流穿过,她的心跳变快,一时之间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可窦王妃…若是知道你这样骗她,会不会生气?”
沈知轻笑一声,好闻的松木香气扑面而来,让她意乱神迷。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沙哑,激得她全身发麻。
“今日我院子前后都空无一人。你猜猜是为什么?”
周庭芳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都被你遣散了?你知道我今日要来?”
沈知却笑。
“傻瓜。”他狠狠的啄一下她的唇。
眼前这小娘子看着机灵,可有些事情上却又蠢得可爱。
“当然是母亲做的。她就盼着你翻墙来寻我呢——”
“啊——这风格,你们母子还真是自成一派。”
“等我们成了亲,好好孝顺他们便是,以此来弥补我的罪过。所以周娘子无需自责,你若是当真过意不去,就早些答应亲事才是正经。”
沈知的手抚上她冰冷的手。
两个人十指交握。
周庭芳甚至能感觉到他手心微微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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