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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一来,凤瑶携了长公主大印,令王能集结一千御林军后,便浩荡领兵出宫。
如今群臣不在,那颜墨白若是再胆敢顶撞或是抗旨的话,她便以此为由当场差人铲平他的摄政王府,先下手为强。待得国人反应过来时,颜墨白已无力回天,到时候群臣群龙无首,她再用兵镇压朝臣,那时自也能让那些墙头草安分起来。
只奈何,心思虽是如此,但待凤瑶一行浩荡抵达摄政王府时,凤瑶全然未料的是,摄政王府外灯火通明,全府之人皆举灯整齐的站在府外,而那一身素白的颜墨白,墨发未挽,就这般清清浅浅的立在她的车马当前,俊然如玉的面容漾着温笑,甚至还率众恭敬整齐的朝她弯身而拜,恭声而唤,“微臣(奴才)拜见长公主。”
言行有礼,毫无嚣张佞臣该有的架势。
凤瑶冲天的怒气骤然碰到了软钉子,眼风再扫到王府主道上那新铺的红毯,眼角也抑制不住的抽了抽,只道今早的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的,颜墨白这条不可一世的大蛀虫竟也知晓审时度势了?
“今儿摄政王称病未来上朝,但如今看来,摄政王似是身子健然,好得很呐。”待回神过来,凤瑶冷讽出声。
颜墨白微微笑着,并未言话。
待片刻,他缓慢挪步上前,在凤瑶森然戒备的目光里站在了她面前。
“微臣的确是生病了。”他微微扬头,朝凤瑶笑得儒雅。
凤瑶阴沉而道:“不知摄政王得的是何病,可需本宫遣太医过来?”
他轻笑一声,“微臣得的是心病,太医院的御医许是无法。”
凤瑶神色一沉,“本宫虽不知摄政王心病为何,但摄政王能言能行,却不入宫早朝,未免太过嚣张了些。”
“有些心病凶险,倒是会要命的,是以不可懈怠忽略。再者,微臣历来忠义良善,岂敢在长公主面前嚣张,反倒是长公主今夜如此阵状而来,御林军压阵,气势倒是威仪得紧,莫不是来移平微臣府邸的?”
凤瑶淡道:“夜里出行,自是不安全,本宫携重兵护驾,摄政王是有意见?”
他勾唇而笑,“岂敢。”
这话一落,未待凤瑶反应,他已是伸手朝凤瑶递来,似要扶凤瑶下车,“长公主既是来了,不若,入微臣寒舍一坐?”
凤瑶垂眸朝他递来的手扫了一眼,低沉而道:“坐会儿倒是尚可。听说,摄政王府奢华得紧,本宫今夜,也顺便见识见识。”
嗓音一落,凤瑶已自行下了马车。
颜墨白神色微动,懒散将伸在半空的手缩回,“寒舍鄙陋,怕是要让公主失望了。”说着,嗓音一挑,“长公主,请。”
夜风浮动,迎面扑在脸上,仍是夹杂着几分白日的燥热。
然而待踏入摄政王府府门,燥热的气氛里,却有股淡意花香浮动,着实沁人心脾。
“这是山茶花香,香味虽淡,但成片之花齐齐散香而来,老远便闻得到了。”正这时,立在凤瑶身后半步之距的颜墨白出了声。
凤瑶眼角一挑,低沉而道:“本还以为摄政王喜牡丹,不料府中也会种山茶花。”
这话一落,她开始垂眸下来,打量足下的红毯。
“牡丹雍容富贵,微臣这种清廉贫乏之人倒是配不上。还是闲暇之余种些山茶花,养神舒心来得自在。”颜墨白平和而道。
“摄政王倒是闲暇享受,不过,身居高位,却不忧国之忧,只懂享受,倒也失了本分。”凤瑶低沉出声,话落,她已驻了足,转眸朝颜墨白望来。
颜墨白缓缓止步,依旧朝她笑得懒散,“长公主每番见了微臣,皆要对微臣挤兑冷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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