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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沧洲早早就赶了回来,然后直奔牧舒远卧房,看见她正面容愉悦的在教孩子习字,才放下心来。见薛嬷嬷也在,就多问了几句,“小姐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他还是中午听张椿说的,夫人往府里请了个大夫。
“回侯爷,暂时没什么不适,不过小姐每年冬春交替之际都会生感冒,尤其今年过年还晚,这都二月末了,眼看就要立春,所以老奴跟夫人说,还是在府里备个大夫好,万一小姐有什么情况,也好能及时请大夫看看。”
“好,有劳薛嬷嬷多留意些甜甜,如果人手不够,府里的丫鬟婆子随你差遣。”
薛嬷嬷是牧舒远身边最亲近的奴婢之一,连带着陆沧洲对她说话也客气了几分,要知道原来,她跟巧心、伟坤一样,都是府里最不受重视的奴才。
“老奴知道了,侯爷。”
接着陆沧洲才片刻不再耽搁的来到母女身边,趁孩子低头看字之际,突然在妻子面颊亲了一下,然后又没羞没臊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起来,“身子可还难受?昨晚是为夫不知节制了。”
牧舒远脸一红,用胳膊肘往后顶开他。这个色胚!还敢提昨晚。
陆沧洲只当她是害羞了,笑得更加开怀。
“爹爹……”甜甜挤过来,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他膝头上,抬着小脸儿问,“我今晚能跟你们一起睡吗?我想让娘给我讲故事。”
陆沧洲怕她掉下去,便把女儿软软的身躯搂进怀里,捏捏她脸蛋儿道。“甜甜乖,爹马上就要离家一段时间了,可不可以先把娘让给爹,等爹出去办事,娘就可以还给你了,好不好?”
甜甜撅着小嘴儿,满脸的不依,“干嘛给来给去?我们一起跟娘在一起不好吗?”
陆沧洲一阵苦恼,真不知该怎么和女儿解释……有你在,爹和娘要不了小弟弟啊。
他求救的看向妻子,可对方竟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自径在纸上写着什么……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妻子肯定是舍不得他离开这么久去边陲办差,所以才写下这首伤感的《行行重行行》。
陆沧洲用长臂搂在她肩膀上,强行把人带到怀里,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妻子,此刻觉得自己人生都圆满了。他们夫妻刚刚重归于好,现在一出去就要那么久,心里确实诸多不舍。
“远儿,我跟你保证,一定快点办完差事赶回来,然后再多跟皇上请几日假,好好陪陪你和甜甜,以弥补这段时间的空缺,平时我们也可以书信来往,你别难过,无论离开多远,我的心一直和你在一起。”说到此处,他一双剑眉都拧在一起,连眼神中也透出浓浓的哀伤,从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恋家。
牧舒远一怔,伤心?难过?或许有点吧,但不是为他,这个自作多情的家伙!
“爹……甜甜还等着你回答呢……甜甜想和你们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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