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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余光斜睨巩义,早在岫妃初进宫的那一天起,成帝就知道,岫妃不是巩义的女儿巩之岫,他只是不确定这件事是羽裳一人所为,还是巩义与羽裳联手而为。
不管巩义是无心还是有意,上元节一事就如卡在成帝喉咙里的刺,他一定要警告巩义,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他的荣华富贵都是成帝这个皇上给的。
成帝忽地厉声说:“巩义,你可知犯了什么罪吗?!”
“皇.......皇........皇上,臣.......”巩义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豆大的汗珠落在大理石地砖。
五公公进來,伏在成帝的身边耳语。
薄唇轻轻上扬,成帝摆手示意五公公下去。
“巩义,你來告诉朕画中的女子是谁!”一卷画自成帝手中飞出,落在巩义的面前。
巩义只是扫了一眼画中的女子,就紧紧地闭上眼睛,暗道:完了,全完了!
成帝见巩义趴在地上瘫软成团,只剩了颤抖,看似平淡的说:“朕已经下旨严查这个冒充岫妃的女子,巩爱卿,你竟不知有人冒充你的女儿在外招摇撞骗岂不是罪大莫及吗?!”
巩义听成帝如此说,仿佛黑夜中看见了一丝曙光,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是,臣罪该万死,臣立刻去查是何人胆大包天,竟敢冒充岫妃娘娘。”
“慢!”成帝叫住连滚带爬就要下去的巩义,指指地上的画,不疾不徐的说道:“巩爱卿,想必你也不希望画中这个女子有什么闪失,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明白吗?”
巩义失神,一时不明白成帝的用意。
成帝笑中别有深意,看着巩义道:“朕想这个女子和宫中的岫妃娘娘一定有什么渊源,否则怎么不冒充她人,定要冒充岫妃,你说是不是啊?巩爱卿。”
巩义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除了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御书房的,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御史府,一头倒在床上,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适才与成帝见面的情景,想來想去他还是弄不明白皇上是不是知道真相。
良久,巩义睁开眼睛,墙壁上挂着女儿巩之岫的一副自画像,葱心绿的长裙,淡绿色掐肩小袄,裙裾边一双云锦绣花鞋似露非露,云鬓蓬松,侧头依花巧笑,虽沒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却也是明眸皓齿,。
巩义站起來,颤抖的手指落在画像上,老泪纵横:“女儿,你现在在哪儿?爹爹只盼着今生咱们父女再也不要见面了.......”
“老爷,你在和谁说话?”巩夫人推门而入。
巩义忙擦擦眼角的泪,背对着巩夫人,沉声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
巩夫人见巩义神色不对,转过身來盯着巩义追问:“皇上传老爷进宫可是为尚儿的事情吗?老爷怎么哭了?”
巩夫人大惊失色,巩义连忙转身:“谁说老夫哭了,老夫刚刚回來的路上被沙子迷了眼睛,我身子实在不舒服,你先出去吧。”
巩夫人自然不相信巩义是被沙子迷了眼,所以边向外走边说:“尚儿进宫去找娘娘了,就算皇上怪责,老爷也不要太难过,想來娘娘会有办法的。”
“你说什么?!”巩义听夫人说巩尚义进宫,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发呆。
“娘,我回來了。”门外一声高喊,巩尚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來。
“尚儿,怎么这么久才回來,为娘担心极了。”巩夫人顾不上神色古怪的巩义,迎着儿子走出來。
巩义跳起來顾不上往日的形象,一溜小跑跑出來,攥着巩尚义的胳膊连连问:“你见到娘娘了?她说了什么?你可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巩尚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爹爹,再看看娘,说道:“我见到娘娘了啊,她怪我不该惹事,不过也答应我会去皇上那里求情,沒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巩义盯着儿子又问:“你见到岫妃娘娘本人了?在哪儿见到的?”
“爹爹,你今天是怎么了?我妹妹在宫里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不可能啊,她刚刚还好好的啊,就是感染风寒,说话声音有些不对,其它的也沒有什么啊。”巩尚义看着自己的爹爹。
“这么说你只是听见了娘娘的声音并沒有见到的娘娘本人了?”巩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的垂下手臂。
巩尚义点点头:“是啊,我只是隔着帘子和娘娘说了会儿话就出來了,爹爹,你和我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巩尚义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鲁莽粗糙,但是对于妹妹巩之岫却是真心疼爱。
“我能瞒着你什么,既然娘娘答应帮你求情,这件事自然也就过去了,爹爹只是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日后万万不可再出去给你妹妹惹事了。”巩义无奈的看看儿子,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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