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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颠簸一路,又停下来穿过一片丛林,杨冬青一行四人终于到达懿文太子墓的临时营地。
湖水碧绿,汛期过去不久,湖水直接淹到了树丛边上,湖边水草茂盛,偶有灰色的鱼在水里游动。
川省传统文化保护局派来的人在距离湖边几十米的开阔地方搭了帐篷,派了专家来进行考察,加上保护的人员和其他的人员,有三十多个人。
杨冬青对考古没有多少了解,平常最多看看考古节目,他觉得术业有专攻,墓的历史有专家们负责去了解,他就在附近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听日渥不基家附近那个老人说,一个月前来的那群人最后不知去了哪里,但是他们带了日渥不基一起离开。如果那群人和太子墓有关,那肯定来过附近,也许还有什么线索遗留下来。
殷亦九没能和他一起,因为刚到营地阿九就被好几个人迎走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秃头大叔还满脸笑容地说:“终于把小同志给盼来了,特事处专门指名这次必须要小同志带领我们才能进去。我们可是在这里吃了好几天闲饭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也已经用各种仪器探测过地形,大概绘制出了地形图和墓里的路线图,只是上面严肃要求他们必须等人到了才能进,所以这才在陵墓附近等了几天。
进帐篷前,殷亦九回头看了看杨冬青,那意思大概是让杨冬青等他。
杨冬青朝他摆摆手,让他去忙,他自己去附近转转。
殷亦九知道他心里有数,便进了帐篷。杨冬青这才转身在附近转悠。
从湖边过的时候,那种脊背心发凉的感觉又来了。刚才来的时候,殷亦九走在他边上,他只有一点点毛毛的感觉,当时殷亦九朝湖那边淡淡地看了一眼。
这会儿殷亦九不在,湖里似乎有一阵阵阴风朝他吹来,不明显,似乎带了几分试探。
杨冬青站在松树林里,远远朝湖看去,就发现湖边碧绿的水草在“唰唰唰”地晃动,不是一个地方,是朝着他的这一片都在动。接着,他就看到碧绿的缝隙之间透出了黑色,仔细一看,竟然是一条条黑色的鱼。
杨冬青抬头看看天色,这会儿不属于傍晚,水岸蚊虫不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鱼聚在水岸边?
他又看向湖边,发现那些鱼的头似乎都朝着他的方向。他心里一动,朝边上平移了一段距离,接着看到的一幕让他一瞬间毛骨悚然——
那些鱼跟着他动着脑袋,并且越聚越多。
“不是吧?”杨冬青啧啧道,“我难道还是鱼饵?”
他捡了一个松塔用力甩过去,“噗通”一声,溅起好大的水花,那些黑色的鱼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他仿佛都能看到毫无生机的死鱼眼一瞬不转地锁着他。
这很奇怪。
他发现自从他过了27岁生日,这种奇怪的现象就频频发生,甚至危急情况愈演愈烈。
杨冬青和水里的鱼大眼瞪小眼,又扔了几个松塔过去,不见鱼跑,反而还越来越多。
就在他自嘲一般感叹这些鱼是不是很少见到活人,所以看到会动的人就看呆了的时候,殷亦九过来了。
“怎么了?”
杨冬青让他看湖边:“你看,我竟然也有让鱼看呆的帅气。那么多鱼!肯定要比西施浣纱沉的鱼多得多。”
殷亦九蹙眉拉下他的手,他反而笑着说:“这么多鱼,可以抓来炖汤喝。”
“很不对劲。”殷亦九朝湖边走去。
杨冬青一边跟上去,一边问他:“你还有任务,这会儿不去吗?”
殷亦九回他:“在整理装备。”
“你要小心。”杨冬青大步追上去,见那些鱼似乎散了不少,他笑道,“这些傻鱼原来是怕你不怕我。欺软怕硬!”
殷亦九拉住他的手,停下脚步。两人站在微微湿润的泥土上,看到那些鱼终于像正常的鱼一样纷纷散开沉入水里。
但是那种被盯着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杨冬青知道那些鱼肯定还在水下盯着他。
“是湖里有东西?”
殷亦九沉默不语,内心在后悔刚来的时候没有察觉到这湖的古怪。他当时就是瞥了一眼,发现这个湖因为地形原因聚了一些阴凉之气,还成不了气候。没想到这会儿被他低看的东西都已经派小喽啰来试探了。
杨冬青对水有一定的阴影,见到殷亦九面无表情,他就知道这湖简单不了,他可不想睡着睡着就被拖到水里,更不想影响阿九和专家们的考古之行。
他说:“我现在先回广发村,你自己多注意安全,保持联系。”
他刚才在营地看到过那些“装备”,特别齐全,而且都是先进货;再加上那些专家十分宝贵,探墓的组织者也不会轻易冒进,至少他们的安全是得到保障的。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里,到人多的地方等阿九。还可以趁此机会在广发村多打听一下,再了解一下日渥不基一家人的情况。
这湖里的东西轻易离不得湖,现在出发在即,殷亦九也没工夫收拾,只能等从陵墓出来再净化一下这湖。
殷亦九就点头:“你等我。”
“好。”杨冬青再次叮嘱,“你一定要多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的最重要的。”
杨冬青就和负责接送他的工作人员说了去广发村的事,也没麻烦人家送。他们的车都停在丛林外面,临时停车点还有摩托车,这地方就一条黄泥巴路,他完全可以自己骑摩托车回广发村。
拿到摩托车钥匙,杨冬青就去跟殷亦九告别。殷亦九不在主营帐,问了也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就说刚才还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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